交织出一个和平常冷峻硬挺截然不同的人来,精致而脆弱,惹人怜惜,也引人蹂/躏。
谢涵吐出一口气,蹑手蹑脚起身,又去喝了两杯凉茶。
可他是什么样人,这冬日喝凉茶,也亏得霍无恤今日头脑昏沉没发现,不然准得发作,可就算躲过霍无恤的“教育”,也躲不过这“娇弱”的身子。
没等霍无恤发汗什么的,谢涵肚子就疼了起来。
他侧躺过来弓着身子忍了一会儿,终于听到身侧相对粗重的呼吸声,抬头见人浑身是汗,撑坐起来用手背一探他额头,热退了。
便唤廊下婢女烧水、煎药、换被子。
霍无恤被一番动作闹醒了,呆呆看了谢涵一会儿,慢慢反应回来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升起一阵甜蜜与罪恶感,又慢一拍发觉谢涵脸色苍白,以为是人累着了,连忙道:“君侯,你别听温拾许的,我这么缩在被子里就好了,哪会着凉,再喝几杯水,哪还要喝生津的药。”
谢涵不管他,一通吩咐下去,推着他又进了一次浴桶,洗去身上大汗。
因为被褥都要重新换过,谢涵也披了披风起身坐在一边,又听了人一波水声,只这回他不敢再喝凉茶,小口啜着热水。
但这次洗澡又与前半夜不同。霍无恤如今脑子清明,耳聪目灵,听人连连喝水声后,大喇喇把一边的衣服扔进了浴桶,接着这样说:“啊呀,君侯,我衣服弄湿了,你能帮我再递一份吗?”
谢涵呼吸一窒,想叫婢女来给,又不乐意,最后勉力站起来拿了一套白色中衣绕到屏风边上,伸手进去。
“哗啦——”霍无恤正出浴,伸手接过衣服,约莫是出来的太急,溅出好多的水,他脚下一滑,偏如今发热过后手软脚软,只能“啊——”的一声往后倒去。
谢涵一惊,腕上施力,一拉一拽,将快倒下的人带了过来。
霍无恤发觉谢涵力道有点弱,又自个儿给了一个加速度,最后整个人撞谢涵怀里去,他自觉计算精妙、恰到好处,可架不住谢涵正不舒服着,被这一撞,整个人都卸了力道。
他腿上一软,霍无恤又把全身力量挂他身上,最后没站住,堂堂温留君和北境守将一块儿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
赶过来的温拾许惊见此画面,连忙退出,第一坏了霍将军的好事,他会死的很惨,第二看了君侯的笑话他会死的更惨。
霍无恤急急忙忙这下不装样了,急急忙忙起来,扶起谢涵,“君侯,你摔到哪儿了?哪儿疼?您怎么喘气啊?”
谢涵没察觉刚刚对方的故意,才没生气,张嘴小声道:“我腹痛。”
“腹痛?”没撞倒肚子罢?霍无恤抓起谢涵手腕摸了摸又让人张开嘴瞧了瞧,皱了皱眉,将人打横抱起安置在重新换上细软温暖被褥的床上。
他来到案上看了看,打开两壶水,其中一壶凉茶几乎见底。
霍无恤:“......”破案了。
他很快绕回来,给谢涵推了穴位,又到门边瞟了温拾许一眼,报了一串药名给人,让人去煎药。
温拾许:“......”
他终究又没了用武之地。
此时,谢涵腹痛稍缓,可以忍耐。
霍无恤上床,坐到他腰边上,哈了口热气将手搓暖,伸进被子里替他揉腹部,揉了一会儿,见人昏昏欲睡,他低头轻声问,“大冷的天,君侯怎么喝凉茶?”
谢涵转瞬清醒,仿佛没听清,“嗯?”
霍无恤又问,“君侯觉得热?”
谢涵看看床幔,“嗯——这个么——”
霍无恤再问,“是因为宋公主还是——”
“——因为我?”
他换了个力道揉,惹得谢涵低吟一声。
霍无恤的头越倾越低,几乎贴着谢涵耳廓,“怎么了,君侯?痛?还是舒服?”
“咳咳——”谢涵清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