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姬倾城扣暗格的手猛地缩回,滚进长案下,脚步声与谈话声一同响起。
“涵儿,孤有一妙人须叫你瞧瞧。”
“哦?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是——”
姬倾城心头一跳,好似有一只巨爪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所幸,一声轻笑打破了她的恐惧——“原来是——这副画像画的好啊。不过画中人是在做什么呢?”
“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国器?”
姬倾城知道书房中有一副画,却未曾细看,所以并不明白二人的交谈,她也听不进去二人的交谈了。她眼中蓄满泪水,一开始因为过度紧张而未发现,这一声轻笑让她完全想起来了,是表哥,谢涵表哥。她嘴里无声地呢喃。
这几年她过得太辛苦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思绪便好似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谢涵最终还是留在了翠羽殿,也来到了剧情的关键场所——东宫书房。此时,姬倾城已来到楚国两年有余,从舞姬做到楚太子的贴身婢女也有一年余了。偶然中,她发现商节杖在楚太子手中,如今正借身份便宜,要窃商节杖,欲借宝藏中兴梁国。
楚子般在上明城理应见过姬倾城一面,可惜马车阻隔甚远,她那时又女扮男装,几年过去相貌也长开许多,原书中是这样写的——楚子般并没有认出姬倾城来。只是见其美色,遂多次挑逗,又喜其聪慧,留在身边做了婢女。
谢涵不知事实是否的确如此。但现在回想,那段对话未免过于猫腻。进了书房,他率先看四周是否有画像,果见墙上挂着一副帛画,画上女子青衣如荷,手持书卷,满身温雅——南施。
谢涵莞尔,“这幅画表哥还留着?”
楚子般摊摊手,“你最知道了,先生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小肚鸡肠。不画便罢,一旦画了,都是要焚香供起来的,若是毁之弃之,她一准来找孤,嘴上笑吟吟心里藏千刀。”说着恼道:“还不是你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仿其气质,画了日日琢磨,等琢磨好了就拍拍屁股把麻烦仍给孤!”
说罢,他斜飞的凤眸上下扫着对方,“现在你是学到精髓了,没人知道你心里多坏。”
“小时候,我总是好奇,为何下先生心狠手黑,还是那么多人争相吹捧,男子视她为神女,女子视她为偶像,千里而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一旦出行必是掷果盈车。
以前那么多先生,咱们无论告谁的状,舅舅都是信的,到她这儿,我根本没一点加工,更没有诬赖,舅舅却万万不信,诸位大人也一致认为是我们的错。”谢涵说起来既怀念又憋屈,“后来见了这么多女子,我才知道,‘气质’就是这么扯的东西,不闻其言,端看其人,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①”
末了他摇了摇头:“东施效颦罢了,我哪里学得来她的温雅如荷,一见便令人如沐春风,开口更是叫人如痴如醉。”
他们这样说的,书案下的姬倾城也不由好奇起室内的画像来了。她小小抬了下头,“咚”一声撞了下案顶,吓得她心跳骤停。
幸运的是,与此同时,上首人似乎猛地想到什么,忽大喊了一声,“啊——”
“对了,我该去拜访先生一趟,险些忘了。”
这一声喝遮掩了姬倾城不大的动静,她长松了一口气。
“拜访先生稍等——”楚子般道,然后——剧情对话来了。
“孤今日要先给你看个妙人。”楚子般收回落在南施画像上的目光,便发觉身侧人瞧他的目光略为诡异,不由摸了下鬓角,“怎么?孤发梳歪了?”
不,他只是钦佩剧情的强大。前面节奏明明全乱了,一朝还能回到一样的台词上来。
谢涵想再次带乱节奏的心蠢蠢欲动,他伸手拿起书案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