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拿眼睛看谢涵,这可真不是时候,谢涵、谢涵只好露出一副愤恨不已的样子,“去年与雍公子一时有些口角,他便骤然不知所踪,我派人巡查许久,年后就突然传出来他受燕太子赏识的事来,儿臣、儿臣识人不清——”
霍无恤是大国嫡长公子,他忠心于一个他国君侯并在其手下兢兢业业干事才比较奇怪,忘恩负义是忘恩负义,要说多奇怪,各位高官们还是比较奇怪于,“雍公子不过弱冠之龄,又自小为梁武王圈押,当真有那么本事?”按理说,不是该不学无术么?
谢涵唉声叹气道:“儿臣之所以如此急请诸位前往北境,也是因为知道他确有其才。当初下南四城,说都是他一人功劳或许言过其实,但有百五十之功绝对不夸张。其他民兵、普通将领,在儿臣看来,远非他对手,唯有大将军、诸位将军才能将他制服。”
这话说的让人舒心,又闻他道:“不,不是制服。雍公子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必成心腹大患,请诸位将军务必将他斩杀。”
“反而玖家主与叔父那儿,二位皆是老将,经验十足,只要兵力充足,便不成问题,诸位将军过去,锦上添花罢了。”
谢泾皱了下眉,他对那位雍公子只有两面之缘,但对方那讨人厌的模样可谓深深印刻在他心底,但对方虽讨人厌,他却有一种直觉,那人不会背叛谢涵。可——
那又怎样呢?
三哥要杀了他,真是再好不过了。讨人厌的臭黄蜂终于要离开高山上的雪莲花,他管那黄蜂是因为什么。人只要一死,无论什么误会也无法解释了。谢泾眉头一松,出列道:“儿臣当初有幸去过北境一趟,可以作证,那雍公子真是天赋神授,还极得军心,燕国无名将,我们断不可送他一个名将。”
又说,“反而梁国,刘氏子访燕,有目共睹,刘氏封邑靠近燕国,最有可能与燕国合作。为新梁君的选择角逐,梁国三家已势同水火,偏偏刘相在这时去了,儿臣认为,在这时想要拨乱梁国三家,并不难。”
他话说的多好啊,可是,“太子认为,何人可以前去滕国?”
这个时候过去,极有可能是去陪葬的。
这个时候过去,谁能保证一定能挑拨三家呢?
谢泾一时语塞,目光在满朝文武间逡巡。
然而提出这个问题,本质上就是一种在思考这做法的态度了,谢涵不能让这机会错失,立刻道:“儿臣多次前赴梁国,与诸位家主少主都有些了解,还与不少三家子弟有些交情,敢情前往滕国。”
谢泾一惊,他提出建议,可不是为了让谢涵去涉险的,“不行!”见众人惊看他,他急急道:“三哥身体不佳,长提跋涉,若是病倒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若让儿臣去罢。”
唰唰唰——无数目光聚焦到谢泾身上,谢涵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包含着的深意与恶意,须弥甚至抚着须道:“太子一国储君,确实该见见锋芒。”
拾夏摸把络腮胡,“哈哈哈——太子愿意去看看,那是最好了。”
谢漪也开口了,一副佩服的样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太子不愧是太子,如此胆魄,真叫我羞煞。”
申厘不赞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看温留君去就很好。”
申中卿果然和温留君交恶,众人心头又过了一遍这想法。虞旬父也出言道:“太子运筹帷幄,温留君能言善辩,还是温留君更适合前去分化游说;太子不过去过一次会阳,温留君当初深受梁武王与梁幽王爱重,与梁国各家相交颇深,还是温留君更了解其内情形,可随机应变。”
谢涵害怕谢泾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连忙道:“虞家主说的不错。太子有心是好,可若不能解救玖将军和叔父,那也是百搭。”
“不若温留君和太子一道去?”须弥乐呵呵道:“太子身份贵重,温留君熟识三家,正好。”
谢泾反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