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小怜说这月要回来探望探望。”
霍无恤秒懂,应小怜之前替谢涵掌管着财物,虽说对方经商必败,却着实精于计算,隐隐还有抠门之像,要是被对方发现少了这么多钱,怕是要发动攻击。
他想了想,眼睛一亮,“颔厌马贼山上长有大片蓼蓝,不如用其汁水?”
“好。”谢涵抚掌,“你去同韩斯仔细商量一番,拟好最终章程,我各送一份给兰兄和小怜,争取九月前试行。”
韩斯闻讯,兴致勃勃过来,过了十日,两人商讨数次,甚至找了几十军试验一番,又重新修改,在六月尾巴呈上方案,谢涵看了一下,令二人抄写后,同时给沈澜之、应小怜寄出一份。
然而在模拟战争试行前,温留先迎来的是三位名宿。
墨家钜子巢芳饶,神医党阙,神算子姑布卿。
如此三位人物,谢涵自是亲自动身去迎,三老似早一步知道,拐了个道避开。但许是天意,最终两行人在黄河边上遇着。
巢芳饶一身葛衣,赤着足,一脸苦相,蹲在河岸,“小少爷可以给口饭吃吗?”
至于他对面,则是溜溜达达跑出来看自己“技术成果”黄河堤岸的谢沁,当然,他们从来是一带二组合,有了谢沁怎么会缺了青牙和谢珩?
青牙一听,忙从怀里掏出小帕帕里面的糕点,“老丈,你没饭吃吗?”
谢珩却拉了一下青牙,青牙疑惑脸:“怎么了?”
谢沁上下看这老丈,有手有脚,还长得颇为高大魁梧,虽然没穿鞋,但身上衣服却是一个补丁都没有的。这蹲下来乞讨的样子,让他想起前世许多#惊要饭老人月入十万#他靠乞讨在一线城市买了一套房#
他也拉了一下青牙,对巢芳饶道:“老丈是新来温留么?城里还有些闲田,落户以后可以分你块田耕种。现在没粮食,可以去温留府找找有没有什么活计。”
“这……”巢芳饶抓耳挠腮,“俺个大老粗哪里敢去贵人府?字不识一个,能在府衙找到什么活计。”
“这老丈你就不知道了。”青牙叉腰,吧唧吧唧分享温留政策。
所有需要招人手的行当,都来温留府登记,然后出布告,应聘者会在温留府初筛一遍,确定不是什么细作奸人,领一块木牌再前去应聘,充分保证了温留的稳定,提高了府衙对城池的掌管力度,也省了许多小作坊的麻烦,使信息的最大程度被人所知。
穰非机灵,这正是韩斯提的计划,他来执行的。
在与翦雎、穰非的接触中,谢涵隐约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齐国一灭,无人可用下,对二人委以重任了。第一,品行极佳;第二,虽无盖世之才,却极其擅长执行任务,只要说清楚,绝对能一丝不苟替你完成,间或些穰非的小聪明小圆滑,执行任务而不死板僵硬。
巢芳饶心中微讶,还有这种事,面上苦相越重了,“我这么大年纪还能干什么?又死了儿子,少爷不能可怜可怜我么?”
堂堂墨家钜子俨然陷入演戏无法自拔,姑布卿深觉丢人,离远了对方,假作不熟。党阙挠挠脸,左右看看,觉得不能打扰老友试探齐公子,也跟着姑布卿跑远了。
这一跑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温留君,他面上一喜,想到之前的卫瑶,立刻询问,“温留君曾在去年跌落冰湖后,昏迷七日,心存死志,不知最后是如何醒来的?”
正换了套新衣裳,穿了双新鞋履,焚香沐浴后一身清爽来见自家师傅的谢涵:“……”他面色微微一变。
果不其然,姑布卿清淡的面色起了一点波澜,头微微偏,目光稍显锐利,落在谢涵面上,“心存死志?”
谢涵连忙走近一步,替姑布卿打伞,“这日头真毒,姑布先生小心晒。”
全然暴露在大太阳下的党阙:“……”还好罢,七月流火,不毒啊。
姑布卿仍睇着谢涵,“心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