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算一个。谢涵摇头笑笑,“我相信聂兄。再说,我可是给聂兄为了这几天的饭和水呢,怎么着也得有点相濡以沫的感情罢。”
“……相濡以沫不是这么用的。”聂惊风垂下眼皮,“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可不。”谢涵点头,“否则你姝儿妹妹一个月后可不会出现在会阳了。”
聂惊风重重挂下车帘,“放心罢,你死不了。”
另一头,涂管事买的“凶”趴在山坳坳,从日中等到日落,打了个哈欠,“狗娘养的,不是说一个时辰后叫咱们吗?这都两个时辰了。”
“我都要晒成灰了,哥——管他呢,不就是杀那个少爷和他马车里一个小白脸吗?只剩二十几个了,咱们冲上去杀就是——”
“啊呀哥——他们怎么打回走了?”
“不好啦那小少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咱们钱要打鸡蛋了!”
队伍中,涂管事不在,欧行煜就称霸王了,硬要说自己丢了玉佩,死活要回去找,二十几个人拦不住他,找涂管事,涂管事据说不舒服,在少爷马车里歇息,僵着一张脸点头。
没法子,只能原路返回。
后面缀着正准备动手的燕军看直了眼,“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才这样想完,前方马蹄飞沙,一群大汉冲了出来,两方人马这就开打了。
此时,那二十几个武士心想,莫不是他们少爷知道前面有马贼,所以才后退,可惜他们退得太慢,咬牙牵来马匹,让欧行煜、涂管事、谢涵三人共乘一骑,“聂壮士应该是好功夫的,麻烦聂壮士了。请保全管事和少爷。”
“千万不要后退,前面就是城郭,许有一线生机,我等为少爷杀出一条生路!”
谢涵当仁不让,带着涂管事、欧行煜——飞快后退。
燕军眼睁睁看着记忆里的人冲过来——
惊喜来的太突然。
他们中有弓箭手,抬手就射,谢涵头一低,把自己缩在涂管事身后。
那边马贼任务可不是杀武士,而是杀欧行煜,见欧行煜要走,赶忙追赶。
于是两方人马成功会师?
不不不,谢涵对燕军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他们要活捉我们!”
燕军一听还了得,以为是哪国来截胡的。
马贼一听还了得,原来是还有帮手,好你个涂扒皮,竟然不说清楚。
至于他们口中的涂扒皮,早就被谢涵当盾牌,射成了马蜂窝。谢涵弃了马匹和涂管事,趁乱带欧行煜飞爬上树,躲在茂密树冠里。
两方人马开始战斗,沙尘飞地,刀光剑影。
不多时,又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两方人马皆尽色变——梁军?!
本就是残兵败将,死伤大半,这下被一网打尽,零星逃脱几个跑入山林,不一会儿整片山坳都被梁军控制住了,将官抚须而笑,对聂惊风拱手道:“这批马贼在城外盘踞已久,据点易守难攻,多亏大人,才能这么容易解除下官心腹大患。”
聂惊风神色冷淡,抬头往树冠方向看,“你的大人在那里。”
谢涵背着欧行煜跳下树冠,“曾大人何须客气,都是为君上效命。本次欧家要打造一批重兵甲,押送货物不能有一丝一毫差池,岂知竟有马贼猖狂,还有他国不轨。”说着,他指着满地燕军尸体,“曾大人一定要好好调查,我怀疑这批人是他国细作潜入,妄图阻挠我大梁秋千大计。”
曾大人神情一凛。
等入了攒竹城,借居城主府后,欧行煜还是满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谢涵给沈澜之等人写好书信,借城令这条通道送回温留后,发现聂惊风还没走,挑了挑眉,“聂郎怎么了,舍不得谢某?”
聂惊风抱着红缨枪,拧着眉,“你鬼话连篇的样子,好像有点熟悉。”像谁呢?他抬头,盯着谢涵,“你在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