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蔺缺与栾殊还在被通缉中,谢涵给了他们和沈澜之一样的待遇乔装为卫士。另派了方钦化带着五十余人拿了蔺缺信物,去他们老家为其母延医请药,待其稍微好转便带回温留。毕竟通缉不到人,而找其亲人是极有可能的。
方安排到这儿,冷不丁的,谢涵想到:
六年前,将军遭人陷害,是涵和姬夫人一起求的情;十年前,将军重伤,是涵救起将军并送回雍国;十五年前,将军丧母却被叔伯骗走所有钱财,是涵替令堂办的丧事;十八年前,将军掉进自己装的林间陷阱里,是涵把将军背出来找的医工……
“她”死在三十二岁,十五年前,不就是这一年的光景?
怕蔺缺母亲在这过程中亡了,令生嫌隙。谢涵旋即改口:“是我思虑不周了,令堂既然病重,定是想看到你们的,你们带来的照顾也定是与旁人不一样的。莫如你们带着五十、不,一百卫士过去,待情况好转后,一道回来。”
这下,莫说蔺缺了,沉稳如栾殊也动容,“我、我们当初背弃君侯在先,君侯竟还如此信任我们?”
本来可以马上见到母亲,正高兴,现在“背弃?”蔺缺挠挠脸,“什么时候的事?”
栾殊吐出一口气,不看他,对谢涵深深拜下道:“无论发生什么,我定将这一百兵马完璧带回温留,谢君侯大恩。”他知道,这一百人,是对方足十分之一的人马。
“成。”谢涵又给足了银钱,并两块令牌,“延医请药千万别省着,遇到事,报我的名字,如不成,这里还有一块是公子高的信物,如有必要,你伺机用之,当然,最好是不要。”
“是。”
这边送走了蔺缺与栾殊,谢涵派出几人继续跟着师无我的人马后,便按沈澜之的指示往一侧小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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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他哼笑一声,“口是心非。”
“什么?”应小怜从书中抬头。
“没什么?”谢涵掀开窗帘,只见已入一片松柏林中,寒霜风雪、万物皆杀中,独傲然苍翠,不禁赞道:“此间主人定当不同凡响。”
沈澜之笑眯眯的,甚至不知从哪里搞出一把羽扇晃了晃,“君侯客气了,此乃沈某外郊别庄。”
谢涵:“……”他疑道:“此处无人知晓?”
“沈某特意挑了这偏僻地界,又令死士筑松柏小筑,决无任何一个人知晓,君侯放心罢。”
谢涵顿生一股诡异之感,想到那与他相貌极其肖似的卫士,冷不丁道:“金屋藏娇乎?”
沈澜之可疑地停顿一下,接下去状若无人道:“当初的曾吴颐语录便是这位笔下书。”
谢涵登时抛却百种杂思,“那着实鞭辟入里,令我受益匪浅。”他正了正衣襟,又理了理发带,唯恐稍后失礼,又与应小怜、沈澜之谈论了些那本语录里的内容,以备那位先生考校,一时间仿佛回到他还在闻人昧手下讨生活时的努力。
应小怜不禁笑了,“还真未见过君侯这样紧张的时候。”
谢涵转身找出那卷语录自己的手抄本,递到应小怜手中,眼里是敬仰的光芒,“小怜不妨看看,你若看完,便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说是语录,其实大部分都已是那位的观点。又对沈澜之道:“先生为何要到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居住,还不许任何人知晓,是否有何难言之隐?脾气喜好如何?他与你是何关系,为何独独找上你?”
沈澜之摸了下鼻子,“其实……”
“到了,君侯。”外面传来声响,谢涵一个箭步下车,留了卫士在小筑外,只见那是一小小竹楼,他顿时担忧,“不会漏风漏雪罢。”
沈澜之慢一步抱着应小怜下来,将人交给阿劳,闻言抽了下嘴角,“我何时如此吝啬了?这是找墨家子弟要了图样造的。”
墨氏口碑在外,谢涵点了下头,又踌躇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