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惊风是谁?谢涵不晓得。
聂七少又是何许人也?谢涵一样不晓得。
这天下姓聂的多如牛毛,排行第七的自然也不少。即便确定是燕国聂家,可聂家子弟众多,他就识得一个聂二郎聂卫,还在平燕之战被他坑死了。
但要说聂慎是谁,谢涵却是清清楚楚的。
这两个字――刻骨铭心,如雷贯耳,一刻不敢忘却。
昊王忽十七年,燕国一亡齐国,齐王自缢于途,国相狐源跳城身亡,公室宗妇皆为乱军砍死。
燕伐齐大军主帅,聂氏,大将军聂慎。更在宁襄病死后篡位,与雍国血战到底。
传言聂慎貌寝陋,常年带一鬼头面具,又称鬼面将军,倒没想到是这样如花似玉的脸庞。
谢涵伸手摸了摸昏睡在地的人脸颊,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杀意与思虑交织。
最后,又放下手来,轻笑一声:这样精彩的人,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这天下会打仗的将军不少,会篡位的将军可不多。
他正放下杀念来,忽闻囚室内一阵血腥味,紧接着身侧人“呃”一声幽幽转醒。
谢涵秒切“冷淡不乏关切”脸,“你醒了。”
“明知故问。”聂慎嗤笑一声,侧转过去,背对他。
血腥味似乎在增多,转过去的人渐渐躬起身来。
“你怎么了?”谢涵微微皱眉,才决定要好好放任对方去燕国搞内乱,不会今天就被他“蝴蝶”出什么问题来罢。
“无妨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短促高亢的呻吟打断。
谢涵一手扶上人后背,触手竟一片潮湿,他连忙抬起手,就着昏暗烛光瞅了瞅,见不是血液,吐出一口气,强硬把人掰转身回来,只见人脸白如纸。
他突然明白江山妩媚美人谋中,聂慎为何要常年带鬼头面具了。长发被汗水打湿,惨白的脸上,长眉蹙起,一双剪水秋瞳怒瞪着朝他看来,实在是又可怜又可爱,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你做什么?”聂慎怒道。
“你受伤了?”谢涵用指腹抹去他额上涔涔冷汗,正欲检查他伤势,对方忽然露出极痛苦的表情,一手紧紧按上小腹,随即他身下晕出血液。
谢涵不知他究竟何时受的伤,连忙解开他腰带,拉下亵裤。
聂慎一时吃痛,竟没来得及阻止。
尴尬由是生。
只见汩汩鲜血正从他下体溢出,夹杂着少许血块。
一道锐利的视线刺来,感受到对方的死亡凝视,谢涵忙不迭给人穿上亵裤,顿了一下,“你这是、小产了?”
“那、那得快些找医工看,否则恐留下后遗症,甚至危及生命。”谢涵破天荒生出股无措来,呐呐道。
“小产?”聂慎给气疯了,低吼道:“我这几天日夜和你在一起,你还能让我怀孕?”
那可说不定。谢涵理智地抿了下唇,“我们就在一起半月,若是你班月前怀的呢?听说三个月内都是不会显怀的。”
聂慎:“……我怎么没一早杀了你。”他咬牙切齿。
“所以,不是小产?”谢涵小心翼翼看着他,“那是血尿?就更要看医工了。”
更痛了。聂慎现在不只觉得肚子痛,头也痛极了,他想不理会人,又怕人真站起来去叫医工,只得打落牙齿活血吞,憋出一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知道的。”
谢涵:嗯?
谢涵:嗯……
思索未果,谢涵虚心求教,“我该知道什么?”
“唔――”又是一阵,聂慎两手紧摁腹部,气急败坏道:“你是女子,连这都不知道?”
啊呀呀,怎么好像有穿帮的风险。
紧急中,谢涵福临心至,紧接着难以置信,“你这是、月事来了?阴人也有月事?”
惊诧的目光如有实质,聂慎感到一阵难堪。低下头去,专心抵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