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我现在想活……可我又知道我快不行了……”
他说一句话喘一口气,废力极了,霍无恤不想听他的话,却做不到打断他。
“我没什么要求你的,只有一个心愿――”谢涵的力道忽然出奇的大,“以后帮帮齐国,帮帮它,如果能救它,你救救它……”
“你答应我,我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
“答应我……求你……”
谢涵生来尊贵,性格又极其骄傲,这十五年来没求过什么人,小时候被齐公厌弃的时候没有,当初被逼往北境的时候没有,扶山之上锒铛入狱后也没有。
可现在,他用了“求”这个字,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甚至刚刚看到他君祖父来接他的身影。
抓住自己手腕的五指骨瘦如柴,那人脸上更是露出哀求之色,霍无恤却觉得好笑极了,“你让我,一个困居会阳有国回不得的小小质子,帮你守护一个国家?”
“我知你……必非、池中…之物。”
“那你看错了。”霍无恤闭了闭眼,狠心把那五指扒下来,“我没有你的宏图大志,也没有你的胸中丘壑,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霍无恤凝着面前的人,那张脸扭曲成一团,身体开始抽搐,可还没咽气。
人在快死的时候,其实就是靠一口气撑着,这口气散了,人也就没了。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声音也变得冷酷起来,“谢涵,你觉得我非池中之物,那我告诉你,只要你死了,但凡我活着出去,我就会疯狂报复齐国,不咬下他大片肉来,誓不罢休,我要你死不瞑目。”
墨黑的眉,笔挺的鼻,过分的英俊,那张脸和三次穿越原著世界里的冷峻面容重合起来,谢涵伸指,“你――”
狐裘上的人气晕了过去,却最终还是有气。
霍无恤替他拉拉棉衣裹紧他,虽然现在还活着,但再不补充点营养,死也只是早晚的事。
他木然解下衣带,撩开衣裳,露出干瘪的肚子,但再干瘪,肚子上的肉总是最多又愈合得最快的――噢,除了屁股,一个人总是很难割下屁股上的肉的。
他拉开几条口子,切下几条肉丝,不一会儿,就脸白如鬼,豆大的冷汗自额角簌簌而下,他却还在机械地动作,把自己的肉放进木桶里煮了煮,捞出来喂给躺在地上的人。
王洋看到照夜白,是他来到会阳的第二天。
他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公子呢?”
跟在谢涵身边这么久,他素是知道照夜白通人性,哪知对方就开始一阵前冲。
王洋想了想,招呼手下等他回来,就立刻跟上,只见两旁行人渐渐退去,已是郊外。
雪昨日就停了,山上积雪却依然深厚。
照夜白伸出前蹄,拼命地指着面前雪山,王洋心头滋生不安,他叫来剩下的二十名武士漫山遍野地寻找,人没找到,却找到一把佩剑――臾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
山上已经找遍了没有,那就只可能在雪下了。
找了一整天,却也只撬开几尺见方的积雪。
他咬了咬牙,“你们继续找,我去找人。”
他捧着臾光剑,来到熙熙攘攘的会阳街头。
彼时沈澜之正在府内水榭舞剑,对面坐着的是名动列国的梁大将军卫瑶。
卫瑶其人,人如其名,生得如瑶林玉树,偏生为人冷漠,面上更是常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那就是雪山之巅的玉树了。
美丽、强大、冰冷,怎么不叫人心旌动摇。只要是喜欢男人的人,很难不对卫瑶产生想法,多少会阳名媛对他暗送秋波,多少偏好男风者对他伸出榄枝,朝阳夫人更是送过他郁金香绢。
卫瑶统统只当没看见,但他位高权重,旁人还能怎样,只好跺跺脚寻找下一个猎艳目标。
但沈澜之偏不,卫瑶本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