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齐君要见公主妤的意旨。
这未免太快了些,他们还什么都上奏。
谢妤皱眉,“三妹?”
“不。”谢涵摇头,“如今新建府,这府里的人我还没梳理完全,许是有君父或他人眼线。”
说到这里,谢妤越发皱起眉头,“我还没问你,你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谢涵抿了下唇,“说来话长,阿姊你边梳洗进宫,我边讲与你听罢。”
对于楚楚没有讲的,谢涵却全讲与谢妤听了,包括变法,和谢艮、狐源的绸缪,到莫名其妙前往北境……
谢妤没有责怪他的一意孤行、胆大包天,而是道:“如果两个人中非要怀疑一个,那我认为是狐相。他是燕人,就算与燕国有仇逃了出来,但时移世易,现在有需要取得短暂的联盟也不是难事。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有很多,有可能只是――狐相还年轻,狐相是一个权臣,一个权臣不希望有一个太英明的君主继位,这很正常。那一瓶汞水,不是好物。而叔公这样做的理由,就太少了。”
谢涵叹一口气,“我也的确更怀疑狐相一点。只是无处求证。”
“何须求证?你只需要静观他们日后对你的态度即可。”
两人一同坐在马车内,谢妤讲了一会儿话,便觉得体力不济,闭目养神。
到宫门时,还是谢涵叫醒的她。
她的确是变了、丑了,一路上,没一个人认出她是曾经这宫中的大公主谢妤,均好奇地看着谢涵带着个女子。
还是看望完郑姜夫人的谢涓出宫见到二人,笑着打趣谢涵“开窍”,谢妤凤眸淡淡向他扫去时――熟悉的味道,谢涓一个激灵,接着不敢置信,“大姐姐?”
他正要问,谢涵伸手抓住他手腕,“此地不宜久谈,总而言之,宋国欺辱阿姊,二哥与我们一道请君父给阿姊一个公道罢。”
哪须谢涵详说,看看谢妤现在样子,便知道她过得有多不好了。只是……谢涵在楚为质多年,没怎么见过宋期,可他却是一直看在眼里的,明明对大姐姐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啊。他挠挠脑袋――罢了,先跟去就是。
一行二人变作三人,倒是少了不少对“谢涵与不知名女子”的流言蜚语。
齐公在书房等着谢妤,三人推开门后,只见齐公正坐在他日常办公的桌案后。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
谢妤与齐公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远不及鲁姬一双儿女得宠,但父亲始终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存在,此时此刻,她就像所有瘦了委屈的小女儿一样,鼻子一酸,率先拜下,“女儿不孝,不能承欢君父膝下,唯愿君父长乐未央、福寿安康。”
谢涓、谢涵紧随其后,“儿臣拜见君父。”
上首传来一声叹息,“你的事,寡人都已经知道了。宋使已经在偏殿等候了。”
谢涵疑目,“宋使?”
齐公不看他,只对谢妤道:“是宋太子子期。”
谢妤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眼底情绪,只脊背仍挺得笔直。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倔强地跪着。
谢涵却忍不了,抬头道:“这种懦夫,哪配进偏殿?君父何须招待他,乱棍打出去就是。”
“哪有你插嘴的份。”齐公淡淡瞥他一眼,“寡人令你闭门修身,你到处跑什么?”
谢涵抿了抿唇,“是。”
谢涓上来打个哈哈,挠头道:“都怎么回事啊?君父,儿子是半路看到阿姊,心里奇怪才跟上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跟儿子说说呗。”
对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齐公一向不喜多言,只淡淡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便看向谢妤,对这个女儿,他谈不上多喜爱,但终究是他的孩子,见她沧桑委顿,不复当年娇俏可人,岂能无动于衷?
可终究嫁出去的公主,没有再回国的道理。
他放温了声音,“回去罢。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