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口茶,“先说坏消息罢。”
“徐芬带的三千军只剩零星百来号人了。”那弟弟道。
“砰――”谢涵把书卷重重按在案上,深吸几口气,咬牙道:“好消息呢?”
那声音像从后槽牙用力挤出来似的,一听就让人心里慌慌的,那哥哥忙不迭道:“好消息是徐芬带人从温留城逃出来,趁虚而入占了大迎城,现在燕人只有温留城一座孤城了。”
饶是在这种心痛失望下,谢涵也讶异,“他不是只剩百来号人,还能占了大迎城?”
“是现在只剩百来号人,攻大迎城前是五六百人。”弟弟纠正道。
五六百人……那也很了不得了,倒不愧是虞旬父盛赞的将才……只是这也无法扭转现在谢涵对他极差的印象,“好,孤知道了。”
左右他也不可能邀请对方百来号人和他左右夹击温留,只望他好自为之。
低头再看手中的兵书,顿觉意兴阑珊。谢涵叫来王洋,“那六十一人,如何?”
王洋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递与谢涵,“殿下过目。”
谢涵打开,里面详述了这六十一人在这七天里与什么人交流过,并且什么人对他们做过调动……
“须得一……”谢涵一目十行,嘴中总结出一个名字。
王洋点了点头,“不错,恰逢斥候营组建,军中各营也随之调动,他以各种借口、巧合,把这六十一个人往自己营中调,现在已有三十人在他帐下。”
对于这个结果,谢涵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虽然他早觉得须得一不对,但那也只以为对方急功近利爱争权弄势。
无它,只“须”这个姓,就很难让人怀疑到他。
“盯着他。”谢涵声音发冷,“先确定,再看他还有没有党羽。”
“是。”
等王洋出去,谢涵去找了豫侠,对方正在斥候营听贪狼讲隐蔽的种种技巧,手里一片木板,不停地往上记东西,活像学堂里初学文字的读书郎。
敏锐地察觉到谢涵过来,他放下笔,手肘自然而然不失快速地压在了木板上,看向谢涵:“将军怎么来了?”
但甭管他怎么快,谢涵还是看到了……那歪歪扭扭的字。
谢涵……谢涵的内心是有点雀跃的。
谁让这棺材脸怼天怼地最爱怼他。能看到对方这笑话,他岂能放过?
谢涵笑的很得体,矜持又温润,是那么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孤也想来拜听贪狼的经验,只是之前没听,不知可否借侠的笔记一阅?”
“不可。”豫侠认真地摇了摇头。
虽然谢涵来的很隐蔽,二人说话音量更低,但周围兵卒还是渐渐注意到谢涵了,只见二人交谈,不敢打扰。然而还没等他们从见到谢涵的星星眼状态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众兵:“……”算了,这个人是豫将军。
他们个个抓耳挠腮,他们怎么就不会写字,这样就可以立刻送上去了呀。
谢涵察觉周围目光,怕打扰到众人学习,径直道:“孤有要事找你商量。”
“好。”豫侠点点头,抄起木板背面朝谢涵塞怀里。
谢涵简直要笑出声,好险绷住,与人一起来到一处树荫下,四处开阔无人,谢涵道:“初步确定是须得一。”
豫侠心领神会,“一开始在口禾髎抓到燕国探子的时候,他就不对。”
对方不是齐人,更不是氏族子弟,没有谢涵那么多“想当然”。
谢涵叹口气,“那六十一人到时让盯着他们的伍长、队长迅速击杀就好,须得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孤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党羽。”
豫侠认真想了想,“这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谢涵:“……”他突然笑了,“孤怎么忘了,你是战将,这种勾心斗角……”
他挥手叫来杨明,“把席阴地叫过来。”
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