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徐芬不顺眼,到底相处这么长时间,打心底不希望对方做出这种事。
“不,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谢涵摇头。
“那……”
“但他能那么快点齐人马,出得县去,必定有人襄助。”谢涵眼中一阵寒光,声音更是发冷,叶猛顿时脖子一缩,不敢再问。
但就像之前说的,事已至此,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谢涵也只是让王洋一边暗中调查一边与大军一同出发。
肘髎与巨髎之间,隔黄河下游一段,宽约二十余里,水流不甚湍急。
夏季吹东南风,谢涵昨日夜观星象,知今日午后起风,顺风而行,半日即可到达巨髎县,这也是他愿意稍等待捉拿徐芬人马的原因。
只可惜,最终也没有追上。
只能希望徐芬能真像他说的那样长途奔袭,奇兵突至,剑指温留,活捉燕襄。谢涵站在船头,看着涛涛黄河水,叹了一口气。
当太阳沉入山底时,天边留下一片艳丽的彩霞,衬得澄黄的水面绚烂壮阔。
水面上泊着大批战船,金色的帆布代表着它七百年东方大国齐国的威严。最先三艘先锋船只下船,查探泊岸点无埋伏后,高挥大旗示意安全,随后一艘艘船按编制队伍顺序下船。
最后一批下来的是游弋喾带出去追徐芬的人马,他下船后,立刻朝谢涵方向来,跪下,不胜愧疚,“卑将有负将军厚望。”
谢涵摆摆手,“徐芬选了一条我们谁都想不到的路,并非只有你一个没能追上他。只是”他话锋一转,星眸注射对方冷俊的脸庞,“你确实辜负孤的期望。”
游弋喾一愣。
“彼时,众将正在休整,徐芬要点三千军出门,又要准备马匹、武器。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左将军你说,是不是一定有人在帮他?”谢涵意味深长道。
话到此处,游弋喾哪还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忙道:“卑将……”
谢涵却抬起一只手,“孤现在不要听解释。孤现在要拿下巨髎县,有什么话等进巨髎县城内再说吧。”
“……是。”游弋喾听命道。
按昨日县内城民所说的燕军出发时间,再算船速,燕军约莫昨夜夜半到今日清晨之间这段时间就到了巨髎县。现在,一整个白天过去了,不知道对方已经准备好怎样的阵势迎战了。众军排好列队前进,手握长剑,时时准备好厮杀,然而……
县门大开,上头没有一个巡逻士兵,几个头发花白的残兵扫着县门道上,见有大军压境,眼皮也不抬一下,仿佛地上有金子地扫着,专注地扫着。
如此相似的场景,众将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都哈哈大笑起来,“这群缩头乌龟,一定又像昨天一样弃城逃走了!”
游弋喾却道:“不。一样的场景,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出现,昨天的空县可能只是为了今天我们的放松警惕。”
豫侠也道:“兵不厌诈。”
众将一听,不无道理,均纷纷收起轻敌之心,传令下去备战。然而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没有突然从两边冲出来的燕兵;或者从天而降的如蝗飞箭;或者从四面八方泼来的火油――都没有,还是像昨天一样,什么都没有。
直到完全占领整个县,询问了百姓,才知道之前留守的五百燕军今天一早全都消失了,至于燕国大军,看都没看到过。
“嗨呔都说燕贼吓破胆子只知道逃了。”
“游将军怕是之前被燕军打怕了才这么小心翼翼罢。”
开口的人里,有单纯这么觉得的,更有因为谢涵授游弋喾这个败军之将左将军一职,而非他们这些一路跟过来的人,而心生嫉妒的。
游弋喾不以为杵,只道:“不论敌军如何,时刻保持警惕,本来就是在每一场战役中都应该做到的。”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嘲笑起来,“当初归来一役,游将军要是也这么警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