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美,是因为我们谁都知道她美,只会把蒙面女人当笑话。可燕太子已摄政多年,这次更夺四城二县,没人会把他当笑话看,太子殿下却因年幼尚无建树,若是还不应战,天下人都会以为咱们太子怕了他燕太子,以为咱们齐国怕了他燕国。”扶突城南门卫士令杨炎德毫不客气道。
“君上,燕太子突发战役,又突发战帖,恐怕有大陷阱。”见齐公目露犹豫,狐源开口,“眼见一个陷阱在眼前,还要往里跳,这就要被燕人牵着鼻子走了。”
狐源一出口,殿内泰半人不敢再开口,谢浇趁机出列,“对,君父,国相大人说的对,我们可不能因为燕人一句话就改变主意,只要等我得胜归来,看他宁襄还有什么话好说。”
殿内人窃窃私语,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大公子不怕陷阱,愿意代君上和太子出征,真是纯孝友爱。”
“只是燕太子是不世出的人杰,不知道大公子有几分把握应付他?”
“谢浇你勇武是好事,只是比起燕太子来,怕是逊于谋略,寡人怎么放心叫你去面对他?”齐公于再次看向谢涵,“太子怎么看?”
隔着半个朝殿的距离,谢涵抬头看九重冕旒下齐公的神情,心里忽地一空。
都说齐国国君太过重情,不似人君,事实上,他也是有冷酷的时候的,比如现在。
阴谋也好,陷阱也罢,宁襄把话放在这儿了,纵是温留有十万燕军埋伏,他也必须得去。
自看到战帖的那一刻起,谢涵就已料到了现在,倒不知是什么叫他迟迟不表态。
莫非还在期待什么?
他一声轻笑,出列,拜下,“儿臣与燕太子同是储君,他有这份胆气,儿臣又岂能堕了我大国威风?恳请君父允我出战!”
谢浇侧头瞪他一眼,“三弟你才多大,不要逞强!”
“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同样有志也不在年幼。”谢涵脸上挂起感激的笑,“弟知道大哥是关心我,但我长大了,总要挣脱哥哥的羽翼。”
谢浇:“……”他差点没被恶心得半死。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燕军来势汹汹,必然所求颇大,你身为储君,不可因一时意气以身犯险。”齐公摇头驳回,“我齐国又非无人,何须你亲自前去?”
“我国虽人才济济,但既然是给我的挑战,就没有人可以替代我。”谢涵掷地有声道,“否则,儿臣会永远抬不起头,我国也会被列国耻笑。”
听着这铿锵有力、坚决不移的声音,齐公终长叹一口气,“罢罢罢,你既执意如此,就去罢,只要伐随大军一回来,寡人立刻让他们过来支援。”
“谢君父!”
等出殿时,玖少卿腿都是软的,“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襄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为了给谢涵下战帖,傻子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谢涵呢。他怎么放心?
“姐姐临盆在即,姐夫就先瞒着姐姐。”谢涵道。
玖少卿一怔,“殿下……”
“还有押运粮草供给的是阳溪君人马,孤不放心,还要姐夫多多费心。”谢涵又道。
见玖少卿脸色实在难看,他蓦地一笑,“姐夫不必担忧,不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这未尝不是好事――沈通明战败和那流言之事,终究对孤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也许可以通过这次洗刷。反而是不去,前有流言四起,后有许崇德隐晦陷害,再有大哥代父出征,最后燕太子下战帖,孤若还不去,以后再难服众。”
玖少卿脸色蓦地一变,“莫非这一环一环都是早有预谋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谢涵淡淡道。
燕军来势汹汹,不可多等,谢涵只来得及回定坤殿向楚楚辞行。
“任他外面风言风语,你何须去理睬?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口唾沫星子淹死吗?本宫不许你去!”楚楚一捶案面,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