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出一个白色镶金边的荷包,上面用绿黄两色绣着一枝清雅的兰花,“喏,生辰礼物。”
谢涵疑道:“你什么时候都会绣花了。”说着,想起什么,打趣道:“果然是快及笄的女孩子了,别是给绣什么衣裳做准备?”
齐地风俗,十五及笄后,女子就要开始绣嫁衣了。
谢婧扭头定睛盯着谢涵看了一会儿。
“怎么?”谢涵摸了摸脸,暗道他莫非试探得太明显?
“三哥果然是知道母亲在帮我相看郎君的罢。”谢婧道。
谢涵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我来找三哥的第三件事,便是想请三哥给我吹首曲子解愁。”谢婧转回头,看着前方绰约的合欢花,露出了忧愁的神色,“合欢合欢,何欢何欢?”
“怎么,鲁姬夫人挑的,你不中意?”
“什么叫中意,什么叫不中意?”谢婧笑了起来,“我只知道,在母亲眼里,我就是为四哥活着的,没有中意与不中意。”
不外是鲁姬为她挑选夫婿,全从谁能给谢漪带来更大的助力出发罢了。
只是这不应该是对他说出来的话,谢涵皱眉:谢婧可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鲁姬和谢漪。
正他思索间,耳边忽然一阵热流。
谢婧踮起脚尖,贴在谢涵耳边,似乎因为太过急切,唇瓣拂过谢涵耳缘
谢涵惊了一惊,立刻要推开对方,却听耳边声音道:“母亲其实不是替我相看,是替哥哥相看,她想哥哥娶狐相独女。”
说完,谢婧立刻缩回来,“时候不早了,三哥我先走了。”转身就钻进花丛跑没了影。
谢涵反应回来,摩挲了下香囊,里面果然有东西。
他打开,抽出里面一张小帕子,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背面写着“狐葇”二字。
狐葇,狐源的独女。
生辰八字,轻易不会给人见到。
看来鲁姬是真的想从狐源这里下手了,她还是那样敏锐,发现了他和齐公关系的改善始于狐源。
只是,谢婧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但不论为什么,鲁姬都低估了他与狐源的关系是忘年交的同时,更是同一个计划的盟友。在目标完成前,绝不会轻易割裂。
彼时,狐源正午睡起,见到谢涵,颇有几分惊奇,拿起一块汗巾递过去,“是出了什么大事?”
谢涵这才察觉自己风尘仆仆,遂接过汗巾擦了擦,随后递上那块帕子,“无意中看到的。”
狐源接过帕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转身把它扔进香炉里,“我只有葇儿一个孩子。”说完,他看谢涵,“不知太子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狐相已经知道了不是么?”谢涵淡淡一笑。
“有这个动机、这个心思、这个胆子、这个手段的人,不多。”
谢涵赞同道:“的确。不知狐相要如何应对?”
“妇人手段,不值一提。”狐源一嗤。
“但鲁姬有可能会说动君父赐婚。”
狐源淡笑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君上不会不提前与我通个气。而只要老夫不同意,君上无论如何不会勉强的。”
谢涵:“……”
那笑,还是这样从容平和。不知为何,谢涵却读出了一种得意,一种让人手痒的得意。他暗道错觉,想了想他君父对狐源的言听计从,可谓以国士相待,便也点了点头,“狐相说的是。”
日子不急不缓地过着
谢涵在齐公和狐源的带领下,迅速熟悉起政事。
谢婧从那天以后就躲着谢涵,但狐源已经见过一次鲁姬,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对方消停了下来。
变法的准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地方边缘的小官渐渐从氏族子弟变成平民子弟。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着。
三天后,北境急报:燕军南下,偏历、温留、下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