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噩像个乞丐一样走在路上,被一个人发现了――霍无恤――就是姬倾城从前偷跑出宫遇到的那个小混混,在梁公称王时被姬倾城得知了对方雍国公子的真实身份,为此二人间还冷战过一段时间。
霍无恤带着姬倾城逃亡出去,一路上不断安慰女主,女主终于振作起来。但后有三家追兵,他为女主引开追兵――【“别出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漫天火光里,霍无恤深深地凝视着姬倾城清丽绝伦的脸,然后扭头朝外走去,他的背影是那么决绝,步履又是那么坚定,忽然,又回过头,“等我回来。”】
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卷“山河破碎风飘絮”完。
第三卷“身世浮沉雨打萍”――
霍无恤走后,女主为躲避追兵,阴差阳错里沦落到楚国,成了一个舞姬,在舞坊韬光养晦了许久,后来在一次宴会上被进献给新登基的楚王子般。
忽然――
“喂――”
耳边一声大喊,如惊天雷,蹿入耳朵炸裂脑海,谢涵举着书的手一抖,下意识往一侧偏了偏头,才反手把书按在榻上,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半趴在他身上的人,没好气道:“有何贵干啊,雍公子?”
“你还好意思问我?”哪知霍无恤比他更没好气,拍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叫我背完叫你,结果叫你十几声都没动静。”
说完,一瞥被反压在榻上有些彭隆的竹简,显然在掩盖什么的,眯眼,“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谢涵不信,“你叫孤十几声了?”虽然那故事让他看得很认真,但他不觉得自己会连对周遭最基本的感知力都失去。刚刚对方绝对是偷偷摸摸趴到他耳边的。
“当然了。”霍无恤抱起胳膊,微一扬头,“我背好了,你要不要听?”
瞧那翘着脑袋的样子,谢涵哼笑起来,“那烦请公子一动贵唇。”
霍无恤看他一眼,琅琅道:“惟王建宫以捂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
室内响起的声音介乎于少年与大孩子之间,清亮里掺着几许不明显的沙哑,有种独特的味道,字正腔圆、流利清晰,听起来便让身心舒畅――如果忽略声音主人那鹅黄的裙、雪白的脸、樱桃似的小嘴和额上小黄鸭花钿的话。
所以谢涵面色有那么点微妙,他默默祛除杂念,仔细听去,字字皆对、句读准确、无一错漏,正听得舒服,忽然那声音微微一顿,然后声音主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见他靠着榻子半眯着眼,飞快跳过这段,来到下一段。
谢涵:“……”当他是聋子吗?
之后再无错漏,背完,霍无恤又悄无声息地弯腰,偷偷贴到他耳边,在他张大嘴要大喊前,谢涵忽然睁开眼睛,按住那张大脸把人往后推了一步。
马上要喊出来的话忽然被堵住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霍无恤险些给噎死,胸口就有一只手上来轻抚给他顺着气。
缓了缓,他瞪眼,“你干嘛?”
谢涵收回手,“是孤要问你干嘛罢?”
霍无恤撇撇嘴,“叫我背书,你又睡着了。”
谢涵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背完了?”
“背完了。”霍无恤挺了挺胸膛,然后胸前鼓出来两个小圆包。
霍无恤:……
谢涵差点笑出声,终于还是忍住,冲人招招手,“过来。”
“干嘛?”霍无恤上前一步,站在他跟前。
谢涵握起他一只左手,摊开人手掌,霍无恤正不明所以,就见人忽然从案下抽出来一根戒尺高高扬起、狠狠挥下,“啪”的一声脆响。
他整个人都懵了。
顿了足有三个呼吸的功夫,他才抖了下唇,不敢置信,“你打我?”
谢涵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道:“第九段,忘记了背不出来没关系,这世上有几个人是过目不忘?你却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