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转战丙榜,逐一逐一的名单扫下来,谭德紧张的汗都流到眼睫上都不敢眨,生怕自己错漏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啊,找啊,从丙榜头名一直找到了末榜尾端,却怎么也找不到谭德二字。
谭德目次欲裂:「不,我不信,我不信!没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不中?没可能的呀!不行,刚才一定是我看漏了,我再找找,再找一遍,对,再找一遍。」
谭德不断的自我安慰着,努力沉下心来,这回也不从甲榜开始了,反而是从跟前的丙榜开始,倒着往上去。
他找啊找啊,看啊看啊,突然……看到熟悉的三个字,谭德只觉格外刺眼。
「宋,宋兴林?岳州府,巫中郡下通阳县,白沙镇满山村的宋兴林?怎么可能!隔壁那小娘们不是说,宋兴林这厮就是个武夫,不过读了区区几年书而已,他怎么会中?他怎么会中?」
这特么的,怕不是叫这货走了狗屎运吧!明明这狗东西不都是十二三四才开始进学读书的吗?这才几年?这才几年!他一个武夫怎么可能高中?
便是丙榜,便是落在末尾,可自己都不中,他凭什么中!
「他凭什么中?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幕对谭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名落孙山的谭德,愤怒不干的嘶吼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吼着吼着,身子不由倚着榜亭缓缓滑落,颓然跌坐在地,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呢喃着……
呢喃到了最后,谭德又猛地抬头,目光愤然仇恨的怒视着身后的榜单,不由连连冷笑,笑着笑着,而后果断转身,猛地推开眼前的围观人群,愤怒的冲了出去。
望着谭德失落失意又疯狂的背影,围观人群中有人就不住的摇头感慨。
「啧啧,可怜啊,这是又疯了一个,啧啧啧……」
「嗨,没事的,这很正常,每回乡贡发榜,哪回不疯魔几个?」
…
乡贡放榜后,马上就是鹿鸣苑,这鹿鸣苑,自是所有新晋举人老爷都要参加的宴席,是不得缺席的。
王水生穿着宋夏荷亲手做的新衣裳走出房门,立刻就被宋兴林怨念的盯上了,低头再瞧自己跟前,手捧新衣催促自己去换的人,宋兴林磨牙。
「鱼鱼,我知道你针线活计不好,我也不嫌弃,你就不能给我亲手做件衣裳,非得去外头的店里买吗?」
于苏挑眉,「怎么,有新衣裳穿你还不乐意?还非得让我做?便是我愿意做,那参差不齐,针脚不一的寒碜货,你敢穿出去我还不敢让你上身呢!」
开玩笑,那样的话,不是勤等着让外人笑话自己四体不勤么,她才不干。
把手里捧着的贵价买来的新衣裳,果断往宋兴林怀里一拍,于苏忙就打发人。
「好啦好啦,有的穿就不错了,你也不要辣么挑剔行不行,再说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能做好吃的满足你就已经很不错了啦,你丫的还要什么自行车呀!」
宋兴林……好吧,想想也是,自己能有这么个大宝贝就已经是人生幸事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呀!
被自家堂客催促推搡着
宋兴林老老实实的捧着衣裳回了屋子,换上崭新的月白秀青竹的书生袍,鬓发一束,青竹绣花的腰带一系,再挂上驱蚊的绣竹香囊,套上配套的厚底长靴。
于苏抱胸,单手搓着下巴
细细打量。
「嗯,不错不错,赶紧的,时辰也不早了,小哥哥你跟王师兄赶紧出发吧,记得少饮酒,早去早回……」
宋兴林温柔一笑,抱了抱于苏,这才招呼着早已等候的王水生,师兄弟二人相协出了早被掌柜的免了房费的院子,奔赴鹿鸣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边从容不迫,喜气洋洋的去参加鹿鸣苑的时候,某间客栈内的某个人却早已退了房,可怜兮兮的背着小小的包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