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度大方,心里一松,心说还是亲娘好,都没凶自己,宋三得心情愉快,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哎,想到自己背篓里的糖,他忙伸手去掏。
本来是想把两包一并都掏出来上缴表现的,结果摸到于苏叮嘱的那包,点名单给自家儿子的油酥糖时,宋三得的手跟被针刺一样蓦地顿住。
嗯,以他的为人,不管从外头得了什么回家,都是该交给爹娘一并收着的,可是眼下……
看着爹背着手往堂屋去,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
再看看亲娘早就抱着肉不知所踪;
再看空荡荡的院子;
宋三得……
刚好自家的儿子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玩了归家来,看到自己,一把蹦跶到他跟前,抱着自己的双腿就脆生生的喊爹。
宋三得低头瞧着自家崽瘦精精的小身板,再想到大房二房侄儿侄女们,哪怕是二嫂后带进门的那便宜侄女,人家都比自家的崽儿胖乎,宋三得摸上油纸包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望着儿子天真期待的小脸,宋三得狠狠心,努力不去看亲爹娘离去的方向,抬手把那包蜜角子取了出来,把背篓连带着里头剩下的那包糖直接推给儿子,还眼神连连示意儿子赶紧带回房。
五郎宋兴田也不是个蠢的,他都五岁多的人呢,虽然以前爹出门家来,从未给自己带回过好吃的,他也从不问,从不期待,可眼下实实在在的背篓,背篓里实实在在的油纸包,无一不在告诉自己,亲爹给自己捎了好吃的来家,还示意自己单独藏起来,竟然不用上缴给爷奶?也不用给屋里其他的坏家伙哥姐们分?
这么好的吗?
五郎心里虽然情急不已,可在看到亲爹催促的眼神后,他眼珠子咕噜一转,麻溜的拽起背篓就往自己跟爹娘的屋子飞奔。
见儿子飞速的进屋关门,宋三得这才狠狠的嘘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干坏事吃独食,他虚呀!
不过好在,此刻院里没有一个人,大家不是在自己的屋里,就是在厨房忙,再不然就是还没回家,连自家堂客都窝在灶房做饭,宋三得这才心里安慰了些。
整了整心情,宋三得抓紧手上的油纸包,抬脚往灶房去,边走边喊,“娘,这里还有二郎媳妇让我带家来给您跟爹的蜜角子,刚才我忘了给您啦……”
厨房里正忙碌的马小巧看到丈夫进门,她只觉的心里发苦。
先前丈夫家来,灶房里的自己就听到了动静,欢欢喜喜的正想去迎他,才走到灶房门口,她就听到丈夫跟婆母的对话。
起先听到说,二丫要留在城里做活她心里一喜,随即听清楚丈夫跟婆母的决定,自己心里又是一痛。
照婆母那个架势,二丫头挣再多的银钱,怕是也落不进自己的手里呀。
带着无限的怨恨与失落,马小巧跟幽灵一样的飘回灶台前,还是捧着肉进门来的婆母骂人训斥了,她才醒过神来。
强打起精神洗菜切菜,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就在这个时候吗,外头再次响起丈夫的声音。
马小巧先是心里一喜,随即在听清楚了丈夫嘴里的喊话是什么后,她蓦地又是一僵,切菜的刀差一点就切到手上。
马小巧压下脸上凄苦无助的表情,只觉心里苦。
她嫁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老实?怎么就不知道藏一点私呢?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了夜饭,连晚上被分到了一片大肉片子,马小巧也吃的食不知味,心里恓惶。
等夜里洗漱完了回到房间,因着得了糖,还是自己藏的五郎今晚有点兴奋,早早抱着糖在外屋睡下,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回房后,居然会跟亲爹吵吵起来。
马小巧一脸愁苦的回到房间的时候,宋三得已经洗漱好了躺在了床上,人倒是还没睡,他背对着房门,也没看到妻子期期艾艾的表情,还是察觉到有人推搡自己,宋三得这才转身抬头看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