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钱胖子能坐到郡守的位置,本身也是有点本事的,这拿捏人心的能耐,这舌灿莲花,还有出事后自救的急智,就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没见着在他这番唱念做打下,这位大公子嘴上不说不动,面上看着不信,手里捏着的剑锋却不由偏离了某人的脖子两分么?
不过是嘴里还在强撑着罢了。
“哼。钱大人好利的一张嘴,真真是死的都被你说成了活的,可是钱大人啊,不论你如何说的好,这所有的金子都丢了是真,而这些金子,是进了你郡守府,在你这个郡守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所以不是你是谁?谁还有这个能耐?”
无论如何,这么多金子丢了是大事,他都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阿父知道后会是如何的震怒。
不说别的,自己领这趟差事就一定不能办砸了,即便办砸了,也不能是自己的锅,毕竟死胖子说的没错,下头的那些兄弟,乃至他一母同胞的两个,都对自己虎视眈眈呢。
他们啊,不仅是为了王家家主之位,更是为了自己身上这个,因为母亲而被陛下荣荫的五品轻车都尉之位,更甚至是为了将来的……
所以,这出了纰漏得有人顶缸拦责啊,他可是阳春白雪的大公子,身上不容许有一点让阿父看不惯的糟污,一点都不许。
钱胖子那多精明的一人啊,听到大公子语气稍松,又是这么一说,他眼珠咕噜一转,而后再是俯身一磕头。
刘仁啊刘仁,对不起喽!
即便你这把刀子再好用,即便将来自己再难培养出这么顺手还锋利的刀子了,可与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钱胖子一边磕头,一边热泪盈眶。
“大公子,下官本是不想说的,可事到如今,事关大公子将来的宏图霸业,下官,下官……”
钱胖子抬手,果断的往身后,被大公子带来的人卸了下巴,死死压服在地的刘仁一指。
“这刘仁乃是我巫中郡守备,专司防御防备一职,手底下有精兵强将,下官便把这金矿的安危,还有转运大事,全权交给他负责,三年下来,前两年他都干的尽职尽责,岂料今年……
唉!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厮今年为何会办事不牢,运进我郡守府的金子居然全都变成石头,全是石头啊!大公子,枉下官还一心信任他,记挂他,提拔他,他竟然,竟然……
大公子,说来都是下官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是下官亲信他人啊!现在想来,难怪的他刚才还劝卑职不要乱开乱动,不得破坏箱子上的封条了,感情他这是心里有鬼,下官怀疑之下,这才跟他起了争执,不料公子您英明神武竟及时赶到,后来的事情,公子您也看到了……”
钱胖子老泪纵横,说着,又是砰砰两个头磕下,“大公子,大公子您明鉴啊,卑职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日月可鉴!”
大公子听完钱胖子的话,他不由收了剑,下意识的搓着下巴沉思。
他平日里虽狂妄自大,却也有自知之明。
且眼下的事情太大,钱胖子说得对,莫不说在家里自己不如表忙风光得宠,不像三弟四弟那样讨父母喜欢,便是眼下看着他是得阿父重用,可自己第一次领父命出来办事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简直不敢想象,回去后父亲会怎样训斥自己。
说不定阿父会觉得自己办事不牢,今后难当大任,再不会把要紧的事情交给自己办不说,下头的几个恶狼弟弟们,指不定还会明里暗里的讥讽针对自己。
这种结果说来还是好的,要是不好的……想到什么,大公子不由嘶了一声。
说不定阿父还会以为,是自己不尊父命,暗中昧下了这些金子发展自己势力呢。
越想越怕的花花大少,心里有了决断。
不若先推出个顶缸背锅的人,暂且把事情压下,自己再趁机派人出去打探清楚,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