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回到花厅,宁夫人尚在跟其他女眷拉家常,没有注意到她。
倒是宁霓,笑眯眯地探头来,悄悄耳语:“姐姐,我方才看见啦,你跟元大人在廊庑那边说话。”
王婳裳莫名其妙红了耳朵,“元大人找我说点事情。”
“什么事情呀?”宁霓圆溜溜的眼珠一转,“我知道了,是和永乐王那件事有关吗?”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宁霓也不例外。
王婳裳知道她不会将此事拿出去说,便将元问衢在花匠那里发现布帛的事告诉了宁霓。宁霓抓抓头发,“范围这么大,可不好找。”
王婳裳叹了口气,“是啊。”
两人闲聊片刻,不一会儿开席了。众人移步席间,王婳裳终于看见了今天的寿星,顾太傅顾秉怀。
顾太傅面上看不出什么,他例行说了一番感谢来宾的话,让众人吃好喝好,便被人搀扶着离席。
王婳裳小声问宁霓,“怎么感觉顾太傅心情不好?”
宁霓天真地道:“顾太傅不是一直这样吗?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我还以为他这次不会祝寿呢。”
顾府寿宴上风平浪静,倒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里闹事。
离开顾府后,姊妹二人又去状元楼喝凉果汤,可惜这些日子懿华公主被考学功课,无法出来和她们一起玩。王婳裳刚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尚未在嘴里散去,就见街道上浩浩荡荡路过一队仪仗。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土黄色广袖长袍,举着黄旗,捧着香鼎。中间一辆红漆轿辇,国师孟千悲峨冠博带坐在里面,神色庄严,沿街分撒福袋,引得百姓哄抢。
王婳裳感慨道:“我道是谁这么大排场,原来是国师例行赠福。”
大元朝的赠福活动历来都有,福袋里装着几枚铜钱,通过国师,表明天子对百姓的美好祝愿。
国师平时不管事,只有在祭祀大典的时候出来冒个头。比如马上就要迎来秋祭大典,也都是国师和礼部操持。
“话说我以前见过国师一面。”
王婳裳想起在白云寺,孟千悲气质清冷不好接触,却对她颇为友好。
宁霓眸光微闪,问:“那姐姐觉得国师如何?”
王婳裳“唔”了一声,不知怎么评价,“反正看起来像个好人。”
宁霓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端起凉果汤小口啜饮。
恰好孟千悲的轿辇从状元楼门前经过,他撒完福袋,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宁霓脸上,怔忪了一下。
宁霓没有察觉,微笑看着面前的姐姐。
王婳裳捕获到孟千悲的目光,怪道:“刚才国师是在看我们这边吗?”
“姐姐你眼花了。”宁霓垂眸,“国师那样的人,怎会将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喝完凉果汤,王婳裳和宁霓一起回家。途中还运气好的捡到一个福袋,虽然只有两枚铜钱,但寓意是好的。宁霓乐善好施,将这两枚铜钱赠给了街边的乞丐,乞丐对着她连连道谢。
王婳裳看着这一幕,深感欣慰。
*
这些日子将养得当,宁瑛已经可以扔掉拐杖,四处溜达。
她把王婳裳的两个妹妹收拾的服服帖帖,逐渐也找到了当长姐的乐趣。
其实王娇月和王婉茹并非大奸大恶的人,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未形成正确的三观,秦姨娘每日又给她们灌输错误的思想,一来二去,自然不把王婳裳放在眼里,各种欺负。
宁瑛来了,靠着拳脚在王家立足,不仅扳正了两个庶妹的三观,还和她们打成一片。
两人总在秦姨娘面前说王婳裳的好话,有时候当着王九华的面,故意营造姊妹亲厚的感人场面,让秦姨娘里外不是人。秦姨娘暗地里骂了两人不知多少回,两人却想着宁瑛的救命之恩,愣是跟秦姨娘吵了起来,气的秦姨娘生了场病,长吁短叹。
趁着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