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脸肿成个球的鬼庭雅次幽幽醒转,浑身是伤,没有一处不叫疼的,尤其是脸蛋,感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哥哥,一心大人,”鬼庭雅次言语不清地嘟囔着:“真是麻烦诸位了,我这条小命还多亏了你们。”
“客气,都是自家兄弟。”鬼庭雅孝摆摆手。
其他人咳嗽两声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只听到鬼庭雅次还在纳闷地问自己的哥哥:“你说这鬼物怎么老是盯着我的脸打?我这也不好看呢。”
他哥哥装模作样地回答:“大概是脸上感觉更敏锐一些吧,那鬼物想要折磨疯你,自然就要怎么疼怎么来。”
“你说的也是啊。”
众人嘴角抽抽,也没有插话,毕竟一不小心弄得兄弟阋墙那可就难看了。
顺着大道继续前进,一连截杀好几波送信的骑士,他们截杀骑士很有讲究,只截杀苇名城前往平田城的骑士,而不管平田城前往苇名的骑士。
杀人之后,将尸体抛弃于大道旁边的深林之中,或者藏匿于道旁浓密的灌木之中,总之务必做到毫无踪迹,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让他们的队伍中多了好几匹军马。
马可是好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没有愿意杀害抛弃,因此他们想要穿过山路尽头平田城一边的检查站可就艰难了。
不过这个时候苇名一心却有了主意,他们扮成了从苇名城前往平田城的官军,顺利蒙混过关,毕竟税吏们也许久未见苇名前往平田的骑士了,苇名一心的出现刚刚好。
于是在安烬等人通过山道这段关键时期内,平田城一方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苇名一心逃出苇名城城下町的消息,自然也没有收到来自任何苇名城方向的警告。
即便如此,平田城内也多了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最***田家的下人们很不好过,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家主平田义脾气原本就不好,近来更是性情大变,动辄打杀下人,整日疑神疑鬼。
仆人们不好过,依附于本家生活的庶家也不好过,他们的家主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平田城向平田义述职,每隔几天一人,如果述职的结果不能让平田义满意,他就要打人,就要骂人,甚至还要换掉别人家的家主,甚至杀了他们的家主。
众人是不敢言而敢怒,一来平田义确实是他们的本家,是大名指派的上级,二来,大名在这里也驻扎了一支军队,由田村主膳旗下的石郎天马率领,其目的便是镇压平田城。
今日,平田城内相较以往多了几分喜气,因为石郎天马罕见地回应了平田义的邀请,来到平田城做客。
宴会上,平田义关心至极地打听自己那位血缘关系已经远到不能再远的表亲的状况。
石郎天马大笑道:“那苇名一心如今已经被助攻囚禁于城下町中,是杀是剐存乎一心,老弟你啊,就尽管放宽心,出不了大事。”
“可是我听人说……”
“说什么?”
平田义絮絮叨叨地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讲了出来。
去年,有一支人马从城下町出来,随后不见了踪迹,接着有人传言曾在苇名南部见过那个人,他向东去了,再然后音讯全无。
过了一个冬天,苇名各地的局势便不容乐观了,北方战场的局势更是紧张焦灼,田村主膳更是在菩萨谷打了一场败仗,如今是人心惶惶。
更有一支名为龙胤归来的歌谣悄然在民间流传,龙胤之子归来的消息也已经流传了有一年之久,民心思变,为之奈何?
石郎天马摇头笑道:“就算是民心思变,也不过只是苇名,也不过只是苇名的一部分,我家主公坐拥内府支援,何惧之有?只要这平田城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一切都没有问题。”
“内府那边是什么态度?”
“内府?内府那边正在全力北伐,而且还在和南边作战,据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