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赔钱……他这些年在聚宝斋干的活是半毛报酬也没拿,完完全全的免费劳动力,哪里有钱啊?
“妈,扇死他!他不配在刘家活着!”
见状,一旁的刘天傲满脸兴奋,恨不得再亲自上手补几耳光。
刘语嫣则微皱眉头,看着与泼妇无异的母亲,本就充满清冷感的面庞愈发寒意浓重。
“妈,哥,你们冷静点,店里随时都可能有客人来,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顿了顿,她又望向方铭,字里行间的温度冷到极点,“说吧,怎么回事?”
“真不是我的错,平时一两万的单我都要向刘家申请,十万的玉坠,我怎么可能不跟你们商量一下呢?是刘天傲私下和他人勾结,滥用职权套取聚宝斋的购货款项进自己腰包……”
虽然知道解释多半无用,但方铭还是苦笑着将事实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话音未落,刘天傲就激动得大叫:“你血口喷人!承认自己眼光差被人给骗了有这么难吗!”
林美秀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贱人,刘家什么时候缺过天傲钱花?聚宝斋的钱不就是天傲的钱?他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坑自家铺子?倒是你,一身穷酸气,到街上走我都嫌丢人!”
耳边聒噪的吵嚷让刘语嫣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她抿唇无言,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刘天傲。
别说,方铭讲的,还真挺像是她那不学无术的哥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我……”
方铭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算了。
不会有人相信的。
被欺侮了整整三年,他早就认清了现实。
无论如何付出真心,刘家也不会多看他半眼,更别提什么理解、尊重!
就在方铭心中一片苦涩失落之时,刘语嫣清冷的声线蓦地响起:“假玉坠在哪儿?给我瞧瞧。”
“这儿……”
方铭一愣,将玉坠从柜台里摸了出来。
掌心中,乳白色玉石安安静静地躺着,光泽倒是厚重敦实,别有韵味,可表面纹饰却粗糙无比,纹饰亦看不出什么寓意流派,像是初学纂刻的孩童随手胡乱雕出的作品。
这哪里值十万?
十块都嫌多!
虽然方铭不是什么专家,但也有底子在,就算偶然看走了眼,也不会走得如此离谱、如此荒唐!
心思稍一流转,刘语嫣顿时明了,意味深长地斜睨向刘天傲。
“呵……那啥,妹,你也看见了,你老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被盯得额头冒汗,刘天傲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忙不迭转移注意力,抬腿使劲儿往方铭身上踹去,“还拿着破石头愣在这儿干嘛?没听见妈叫你滚吗?!”
只要方铭从刘家消失,那他背地里所做的一切便“死”无对证!
“啊!”
方铭哪里能料到刘天傲会突然发起攻击,毫无防备,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沿着聚宝斋大门的十来阶楼梯滚落!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狼狈地躺在梯脚,眼前发黑,浑身剧痛,仿佛连骨头都散了架。
强撑着支起半个身子,才发现额角不知在哪儿磕了个口子,黏腻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顺着脸庞滴在手上、身上、地上……
就连掌心的玉坠也被染成了殷红色!
“喂,一个大男人跟条狗似的趴地上干嘛呢?”连刘语嫣都能猜明白的事儿,林美秀又岂会察觉不到,但她想也没想,仍是选择了包庇偏袒,“不就是轻轻踢了一脚吗?还想讹人?没门儿!”
“我靠,我没眼花吧,尊贵的方大少爷吃软饭吃成这样了?”
“切,没能力没资本,真以为娶了语嫣就万事大吉啊,得意忘形闯祸了吧?哈哈哈!窝囊废!”
街边行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嘀嘀咕咕,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然而,方铭压根不在意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