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以手扶额,不想说话。
你们俩修为都很高啊,两个都是拎不清的。
这个刘先生也是,读书读傻了吧?怎的跟前辈待了那么久,也不学半点好?
果然前辈说得对,修士境界真不能当饭吃。
顾陌疑惑道:“咋了?你给说道说道,难不成还有玄机?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类事情,经验远远不如你的。”&1t;i>&1t;/i>
隋景澄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
顾陌哀叹一声,“算了。”
顾陌趴在桌上,侧脸望向窗外的云海。
隋景澄将玲珑可爱的稍小金冠放在桌上,也与顾陌一般趴在桌上,脸颊轻轻枕在一条手臂上,伸出手指,轻轻敲击那盏金冠。
顾陌轻声道:“我有些想念师父了。你呢,也很想念那个男人吗?”
隋景澄细语呢喃道:“你不说,会想,一说起来,就没那么想了,你说怪不怪?”
顾陌无奈道:“我咋个晓得嘛。”
两两无言。
顾陌蓦然神采奕奕,站起身,搬了椅子,屁颠屁颠坐在隋景澄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隋景澄,我跟你说啊,这双修之法,路数很多的,而且半点不下流,本就是道家分支之一,堂堂正正,不然那些山上道侣为何要结为夫妻,对吧,我知道一些,例如那……”&1t;i>&1t;/i>
隋景澄听了片刻,一把推开那个顾陌,恼羞成怒道:“你怎么这么流氓呢?!”
顾陌悻悻然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隋景澄满脸通红,猛然站起身,将顾陌赶出屋子。
砰然关门。
顾陌咳嗽一声,学那姓陈的嗓音口气说道:“景澄,我来了,开门吧。”
隋景澄怒道:“顾陌!”
顾陌依旧语气不变,“景澄啊,怎的如此不乖巧了,喊我前辈。”
隋景澄环顾四周,抄起那根行山杖,开了门就要打顾陌。
顾陌早已蹦蹦跳跳远去,在廊道拐角处探出脑袋,嬉皮笑脸道:“哎呦喂,你这会儿的模样,我一个女子瞧见了都要心动。我觉得吧,那家伙跟你走了一路,肯定没管住眼睛,只不过他修为高,你道行低,没现而已。唉,就是不知道到底你是亏大了,还是……赚大喽。”&1t;i>&1t;/i>
隋景澄气得就要跑去追她。
顾陌已经神清气爽地返回自己屋子了,心境大好。
隋景澄关了门,背靠房门,嫣然一笑,坐在桌旁,带起那盏金冠,手持铜镜。
之后摘了金冠,收起铜镜,隋景澄开始仔细翻阅《上上玄玄集》的中册。
修道之人。
不知昼夜。
刚刚踏足修行之路的练气士,往往会对光阴流逝的快慢,失去感知。
这天深夜,隋景澄放下最后《上上玄玄集》的最后一册,转头望向窗外。
缺月梧桐,骤雨芭蕉,大雁秋风,春草马蹄,大雪扁舟,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名将宝刀,美人铜镜……&1t;i>&1t;/i>
世间这么多的天作之合。
那么隋景澄与前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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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龙在翻阅一本从符水渡买来的书籍,是关于各洲各国御制瓷器的杂项书籍,是那个北俱芦洲最会做生意的琼林宗版刻刊印。
他突然皱了皱眉头。
合上书籍。
闭上眼睛。
在龙头渡翠鸟客栈,陈平安与自己聊了许多,大多一笔带过,不露痕迹。
有打醮山那艘坠毁的跨洲渡船,关于北俱芦洲东南一带的蚍蜉,还有他家乡骊珠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