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翰恩。”
翰恩在睡梦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还没等他放下盛满了博纳红酒的银杯从云朵中起身,他便感觉屁股传来了一阵剧痛,不由地惊叫着从草铺上坐了起来。旁边的士兵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恶心的蠢货,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天知道你做了什么梦,流的口水都快淌成一条小溪了!”站在他面前的老鲍赫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条烂抹布,丢到了睡眼惺忪的翰恩脸上。
闻着抹布传来的汗臭味,翰恩终于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腮部和下巴上的口水,拿着头盔站了起来。
此时的临时营地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士兵们将固定帐篷的地钉从泥土中拔出,解下防风绳,和大篷布一起丢到了马车拖车后面。与之相伴的还有许多工具和杂物。
“西蒙,”老埃里克骑着马,来到了忙碌的士兵中央,找到了正在胖子的帮助下穿着锁子甲的西蒙,“朗格没同意我跟随你们一起去劫掠新的土地。在你们征战时,家园总得有人保卫,我老了,这个护盾还是由我来当吧。”
“有你在家乡当后盾,我很放心。我们不在时,请保护好我的母亲,我们家族的土地和我们的人民。”西蒙上前,拍了拍老埃里克的肩膀。
西蒙对这位侍奉自己家族多年的老者的忠诚毫不怀疑。
“当然,祝你好运,平安归来!”老埃里克笑了笑,和两个骑兵一起调转马头离开了营地。
没过多久,又有一阵马蹄声逼近了营地。
来者是一个戴着锁甲头巾、穿着黑色武装衣以及印有伯爵家族纹章罩袍的传令兵。
“西蒙爵爷,我带来了伯爵大人的问候,他想知道您和您的士兵是否已经准备完毕。”
西蒙环顾了一下四周,大部分的士兵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会儿正三三两两地靠着柱子或者坐在地上有说有笑地交谈。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非常好,我马上回去禀告伯爵大人,所有军队都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拔出征了。”传令兵点了点头,夹紧了马腹,沿着营地中的主路向远处的杜塞尔多夫镇一路狂奔。
没一会儿,镇子中传来了悠长的号角声,紧接着,一支支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在各自领头贵族的带领下从镇门走了出来。
“跟上他们。”西蒙说着,和胖子、米勒、加布里埃尔一起骑着马带领着弗尔徳村的士兵们走出了营地,和贝格伯爵以及其他贵族们的军队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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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昆尼尔男爵领,埃斯拜村。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不过大部分村民和自由民却感觉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首先,他们的领主昆尼尔男爵死了。
据说男爵得了一种怪病,从贝格伯爵领还没回来两天,便浑身肌肉发僵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就在昨天早上,在他床边守夜的老仆人惊讶地发现男爵的脸变得十分苍白,呼吸越来越慢。最后男爵彻底没了呼吸,一命呜呼。
有人说昆尼尔男爵在贝格伯爵领的行军途中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触怒了上帝,受到了诅咒。不过当他的宫廷医师拆开了男爵放过血的肩膀绷带时才发现,原来伤口早就已经被感染了。
确切地说,昆尼尔男爵死于破伤风。
昆尼尔男爵也是个可怜人。他的大儿子在三年前的狩猎中出了意外不幸遇难,次子今年才十六岁,并没有多少掌管领地的经验,这会儿便风风火火地继位了。
然而,昆尼尔男爵的次子卢克连男爵凳子都没坐热,更坏的消息就传来了——贝格伯爵的军队即将占领整个洛翁伯爵领。
不同于洛翁伯爵在贝格伯爵领一路烧杀抢掠,贝格伯爵知道,自己的领地已经元气大伤了,如果再在这即将成为自己新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