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步伐,我们要尽快赶回杜塞尔多夫镇。”洛翁伯爵的征税官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打量着路两旁的森林,生怕自己一行人遭到袭击。
只有少部分士兵和征税官的想法相同。
大部分士兵和骑兵都认为没必要小题大做。在他们看来,贝格伯爵领现在不过是一盘散沙,无法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更别提袭击这支一百多人的武装辎重队。
即便是残留下来的散兵游勇,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至少,从洛豪森村出发一直到现在,一路上除了被烧毁的农庄和路边已经腐臭焦黑的死尸,什么人都没看见。
“晚上在这扎营。瓦伦斯,派几个人去附近巡视一圈。”征税官看着眼前一处废弃的村庄对手下说道。
骑兵瓦伦斯有些不情愿,他觉得巡视附近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这鬼地方除了尸体、焦木和乌鸦之外就没别的了。
现在他肚子可饿了,他发誓等巡视结束回到村庄后,他要喝下三加仑的啤酒,吃下一整块烤牛肘。
骑兵的马蹄声打破了夕阳下村庄的死寂,当他们路过一处被烧得难以辨认的尸体堆时,无数冤魂四散而去,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和燃烧后的余烬。
等骑兵瓦伦斯草草地在废弃村庄四周巡视了一圈返回时,太阳已经差不多完全落下。
村中央的小空地上升起了篝火,篝火上的扦子插着宰杀好的牲畜。士兵们围坐在篝火前放松疲惫的躯体,长途跋涉可真是让他们累坏了,特别是遇上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心急如焚不断催促他们赶路的征税官。
不过加入征税队伍唯一的好处是他们一路上可以享用其中一个篷车上的物资,包括食物和酒水。
一个嗜酒如命的士兵抱来了一大桶啤酒,大家举起木杯狂欢了起来,一些人摘下了铁盔脱掉了锁子甲跳起了舞来。当扦子上的肉被烤得不断渍油散发香气时,士兵们就着泡软的面包开始大快朵颐。
对于这些平时在领地时只是富裕的自由农或者城镇工匠的士兵们来说,这样的美食美酒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享受到,这样的狂欢只有在主的日子里会举办。
他们仿佛不是置身于一个被烧毁的村庄,而是身处自己家乡的酒馆。现在气氛已经起来了,没人在乎周围被火烧过的阴森森的丑陋房屋和时不时飘过来的腐臭味。
在村子中一所尚未遭到过多破坏的小屋中,征税官有些担忧地听着村中央小广场传来的喝酒作乐声,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他们是对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等待着我们进入陷阱的伏兵,我只是在自己吓自己而已。”在红酒的作用下,征税官自我安慰地想道。
比起昨天晚上露宿荒野躺在铺在草地上的毯子中瑟瑟发抖,一把年纪的征税官今天可以睡在小屋里的草席上,又柔软又温暖。他现在真是舒服极了,他放下了酒杯,困意如潮水一般渐渐袭来。
许多士兵玩累了,随便找了间屋子,不久便打起了鼾声。
夜间巡逻的士兵也喝了点小酒,举着火把有些晕乎乎地行走在村庄四周,而站岗的士兵会舒服一点,他们可以用背靠着墙半睡半醒地小憩一会儿。
村庄又安静了下来,篝火旁边杂七杂八地躺着几个喝醉的士兵鼾声如雷,地上的木杯和吃剩下的骨头被丢得到处都是。
吹着冷冽的林风,瓦伦斯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他带着三个武装士兵举着火把走在了村边树林里的小路上。
他们将地上的残叶和树枝踩得“噼里啪啦”作响,手里的火把也在“嗤啦啦”地迎着风调皮地跳着舞。
忽然,一声弓弦的脆响从耳边传来。
被酒精弄得有些愚钝的瓦伦斯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感觉脖子一麻,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来,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口腔溢出,从他的嘴角流出,混合着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