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塔塔顶的亨特爵士咽了口口水。
亨特旁边的步行骑兵握紧了手里的鸢尾盾和武装剑。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攻城塔上登陆城墙了,但他还是感觉十分燥热,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紧张和兴奋并存的状态中。
“不要仁慈,杀光他们!”亨特对着旁边的三个步行骑士恶狠狠地吩咐道。
这会儿,亨特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回荡起了上午昆尼尔男爵冷冰冰的话语——如果连那群民兵都杀不过,你也别回来见我了,我会收回你的领地和头衔,我不需要一个无能的废物来侍奉我。
这一次,亨特亲自带着幸存的二十个精锐步行骑兵,作为攻城塔登陆村墙后第一批杀上村墙的先头部队,势必要抢下村墙,给这群只会躲在墙上放箭的胆小鬼们看看惹恼了他们会有怎样严重的下场。
“哐当!”
亨特爵士感觉平台微微震动了一下,接着便停了下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跃跃欲试。
“停!放下平台!”
“步行骑兵,上!”
大声嘶吼着的命令从攻城塔底部传来,接着,攻城塔背部的梯子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响声,穿着锁子甲戴着铁盔的步行骑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往塔顶平台攀爬。
“要来了。”
亨特看见眼前原本竖起来抵挡箭矢的木头平台被缓缓放下,他举好手中宽厚的鸢盾。
以他的经验,平台完全放下后,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一般会向平台中待命的士兵放一波箭。这时候应该做的是举好盾保护自己而不是鲁莽冒失地冲出去。
木头平台和墙垛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啪嗒”的声音。
同一时间,亨特爵士听见村墙上传来了民兵们的怒吼,紧接着他感觉到盾牌被石块击中了……不对,不是石块,他听见了罐子碎裂的声音。
伴随着罐子的碎裂声,他感觉到这些诡异的陶罐里装着味道难闻的不明液体。陶罐碎裂后飞溅出来的刺鼻液体几乎打湿了他的半边身子,旁边几个一脸疑惑的步行骑兵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群可笑的家伙,脑袋坏了么?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新把戏,居然拿昂贵的陶罐砸我们?”亨特爵士刚刚还想嘲讽一下村墙上的民兵,接着迈开了步子准备登陆村墙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瞬间,熊熊烈焰如同一只顽皮的地精一般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脚底。
旁边的步行骑兵发出了惊呼,一条火蛇沿着亨特被火油打湿的靴子和裤子爬上他的锁子甲衬衫以及他手上的鸢尾盾。
一股从脚下袭来的热浪让亨特的眉毛和头发都被烧卷了。他的下半身传来了灼烫感,手持的盾牌也燃起了火苗。他感觉周围变得十分黯淡,自己陷入了一片由火构成的海洋。
“混球们,尝尝这个,你们会喜欢的!”两个民兵抱起了脚下满满的一桶沥青,泼向了塔顶平台。这可谓是火上浇油,一时间,原本身上着火面积并不算很大的亨特成了名副其实的“火人”。
“啊,啊啊啊啊!”
塔顶平台上,亨特和另外三个步行骑兵发出的瘆人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火红的光亮映在村墙下昆尼尔男爵碧蓝的双眼中,冰与火的交织共同绘制了一幅美丽的死亡画卷。此时的他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他的脸上被惊恐所充斥,整个人面如死灰。
“去死吧!”
攻城塔两边云梯靠搭的墙垛边上,民兵们分别抱起了剩余的两桶滚烫沥青,从垛口泼了下去。
云梯上传来了毫不亚于刚刚塔顶平台上传出的瘆人惨叫声。
一个爬在最前面只穿着武装衣的自由民士兵脸和脖子被黑乎乎的沥青烫的滋滋作响,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尖叫。还没等他被痛得松开手从云梯上摔下,一个被点燃的装满了火油的陶罐紧随而来,砸在了他的脸上爆裂开来。
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