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斗笠:“刚好,本公子恰好要前去山东,咱们也算同行,如此,可能暂且休息片刻?”
“咱们押解犯人可是公务,若是延误了时辰……”差使乙眼睛一转,突然话锋一转:“还没请教贵人是哪家的公子?”
小公子骄矜的一摆手。
后头的侍卫赶紧的走到差使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
差使乙脸色顿时大变,腰背陡然哈了下来:“原来是张大人家的二公子,雨势渐大,前头刚好有个破庙,还请公子莫要嫌弃,避一避雨。”
张廷玉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钻入马车内,而侍卫则是翻身上马随扈左右。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差使乙才嗤笑一声:“你们算是得了好命了,有这么个人物跟着咱们,走吧,还愣着作甚,当真觉得这秋雨如油,想淋着入冬?”
举子们此刻已经从冷到麻木的状态恢复了些,回想着刚刚差使口中的张大人。
到底是哪位张大人。
因为禁书一事引发的文字狱,在江南来了个大地震,因为吴为有操作得当,如今江南各大商户人家几乎都有人在看,有的家主知道,有的家主不知道,但康熙这番震怒,依旧叫这群人心有余悸。
书肯定是不能留了,偷偷的躲在书房里一把火放了烧了。
可看过的内容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忘的。
再加上这次流放的都是汉人举子,多少叫这些人心底里有了点想法,吴为有去了盛京,吴家两位爷又都是油滑的,只要他们不想叫他们知道的事,那是怎么打太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数日后,终于有人将目光放在了胤禩身上。
作为寄宿在吴家读书的某个远房侄儿,他如今在江南也算小有名气。
毕竟一个长相俊美,举止端庄,且聪慧无比,一看前途就无限光明的孩子,是个人都喜欢,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探口风,想要给他做媒了。
胤禩正等着呢,这群人就送上门了。
被拉到茶楼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简直真心实意到了极点。
讨喜娃娃露出讨喜的笑,想着来套消息的人都不免有些心虚,只觉的自己这一趟都是坑,不过,为了自家家族兴旺,也只能对不起吴家叔侄了,若不是他们嘴巴太紧,他们也不至于另辟蹊径,找上这么一个客居的少爷。
江南这边人人自危。
另一边的张廷玉却跟着这流放队伍一路随行。
天冷有衣,下雨有伞,肚子饿了还有膳食送上,可谓十分贴心。
起初那群举子得知张廷玉是张英的儿子,各个都没有个好脸,甚至有那冲动的,指着张廷玉鼻子叱骂他是清廷走狗的儿子,甚至宁可饿着也不食张廷玉送来的食物。
张廷玉也是耐心,一路真心以待。
他如今还不是三朝元老,只是一个冲动感性的孩子。
他嫉恶如仇,觉得康熙此举不妥,便带着侍卫,只与母亲告别,就偷偷的跑去山东寻找外放的大哥张廷瓒,又以此为借口,跟随流放队伍一路南下,打算至少将他们送到山东边上,入了江苏,在转回去找自家大哥。
人心都是肉长的。
张廷玉以礼相待,渐渐的,举子们对他的防备也有所下降。
举子们也知晓,汉臣在朝廷中立足艰难,张英也曾劝告过那些前去求情请命的举子,看过书的人何止他们这三十人,张英行为已属克制。
等到了山东边境时,张廷玉与这些举子甚至已经互称表字,成了友人。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张廷玉一路送出了山东,入了江苏。
终于到了分别之日,那些举子将自己珍藏在怀中的书籍塞给张廷玉,言道其中都有他们阅读后的见解,希望张廷玉好好考学,等到日后官至高位,也好为他们这些举子翻案。
张廷玉紧紧的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