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鼐气狠了,将几个儿子都赶出了家门。
然后就被刚接收到新思想,觉得特别赞同的杨佳氏顿时眼睛一瞪,一叉腰,对着阿布鼐就仿佛一个茶壶嘴似的喷了一通,喷的阿布鼐直接怀疑人生。
他怎么都想不通,温柔贤惠了一辈子的妻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悍了呢?
杨佳氏可不管他什么想法,叫儿媳掺着自己就出了门。
以前宫里大方脉的杨老太医如今就在宁古塔城里做大夫,还开了个医馆,收了好些个徒弟,听说只要去挂号排队就能瞧上病,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这样的老太医可不是觉禅家这样的人家能请得动的。
她得去瞧瞧眼睛,若是能好起来,日后也好帮衬着家里。
宁古塔的男人女人都忙忙碌碌的,她可不能拖了儿子媳妇的后腿。
于是阿布鼐就一个人在屋子里休养加生气,一直到范婉回来了,才来了精神。
他把范婉臭骂了一顿。
范婉可不惯着他,直接冷笑一声,驳斥道:“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当奴才么?”
突然厉声质问,叫阿布鼐有些懵。
他满脸错愕地看着范婉,因为过于震惊,下唇哆嗦了好几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你已经做了娘娘,还生下了阿哥,好日子已经在眼前了呀。”
“娘娘?阿哥?”
范婉嗤笑:“多么可笑,你以为做了康熙的女人日子就好过了?你可知道,他但凡来我房里,对我都是极尽羞辱,他恨我玷污了他尊贵的龙体,却又被我这张脸吸引,不能自控,他骂我辛者库贱婢,说禩儿骨子里就带着卑贱,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日子?”
阿布鼐被怼傻了,直接说不出话来。
“你护不住我,我得护住我儿子,否则禩儿只会成为康熙磨砺太子的一把刀,反正这个儿子出身不高,身份卑贱,用来做磨刀石是最好。”
范婉恨恨的看着阿布鼐:“你且看吧,没了禩儿,他只会叫老大和太子对着干,你可别忘了,荣妃也是包衣出身呢。”
说完,也不管阿布鼐是什么反应,直接气狠狠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阿布鼐看着范婉那挺直离去的背影,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
原来皇上是这么看他们辛者库的么?
可他们也是正经旗人投奔,并非罪官啊,难不成就因为族群小,力量微小,所以就活该被看不起么?
是了,其实他们早就明白的,所以他们才会不甘心,才想着和内务府别苗头,内务府送了德妃,他们就想着也推一个,结果谁能想到,他们选中的棋子自己反了。
而且一反就是这么大的阵仗,直接打到了盛京城。
阿布鼐叹了口气,背脊骤然佝偻。
罢了,他便是再生气又能如何?孩子大了,雏鸟高飞,已经不是他这年迈的老人能够阻止的了,况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便是女儿反悔,恐怕也回不了头了。
范婉离了阿布鼐的院子,去和杨佳氏报了个平安,便直接去了前线。
杨子平是天生的政委,说话做事总能叫人无形的信服,再加上他是杏林世家出身,有一手好医术,到了村里也没架子,摆开桌子就开始义诊,如今共产会在盛京城外的老百姓口中名声极好。
而且宁古塔很需要人手建设,哪怕距离盛京很远,也有不少人家拖家带口的投奔宁古塔。
当然,也有害怕打仗被波及的缘故。
范婉到达那个村落的时候,发现只留下几个帮忙做饭的人家,其他的人几乎都去了宁古塔。
“虽说故土难离,但到底还是人重要。”
杨子平背着手:“再说这里也算不得故土。”
如今这边许多汉人,都是前朝迁居过来的,这里自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故土,况且……
“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