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又是为了达尔和达尔额吉的缘故,他忍不住的捂住了脸。
自从数年前达尔的父亲在雅克萨战场上去世之后,牧仁阿爸便对这对母子多有照顾,而达尔额吉许是也想找个倚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对牧仁阿爸的心思,她甚至说出甘愿做小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年月,若有个女人愿意给自己做妾,尤其是身份低下的男人,少有不同意的。
不过牧仁阿妈对此反应强烈,所以牧仁阿爸没有将达尔阿妈接回来,却也是去过过夜的,对达尔也与他没什么不同,自他受伤后,他便将达尔推荐去了守备公子身边,因为这件事,他心底对他父亲也不是没有隔阂的。
如今见额吉这么伤心,牧仁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既如此,额吉就留在虾蟆山吧,我今年多攒点工分,到了年底,咱们也建个院子,刚巧萨仁也正好到了上学的年岁。”
见儿子支持自己,牧仁额吉心底一松,抹干了眼泪就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你阿布非要送达尔过来。”
“别担心,此事交给我。”
牧仁一口将此事揽了下来。
牧仁额吉诧异的看着牧仁,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那个要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已经成长成了有宽阔胸襟的男人了呢。
一时间,她的泪意又开始翻涌了起来。
这次,是高兴的,是激动的。
牧仁阿爸很快追到了虾蟆寨,正好联欢会结束,大家伙儿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中,干脆说好了,联欢会结束了也没关系,大家伙儿都出点儿东西,再拿工分跟范夫人换些酒,大家伙儿借了会场的位置,再开一个他们自己的联欢会算了。
这个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一起从会场中挤出来,回家拿些珍藏的食物,尤其那群俄罗斯毛熊,他们一听有酒喝,当即就疯了,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烈酒于他们来说,就和空气一样不可或缺,这么久以来不喝酒,他们肚子里的酒虫都快渴死了。
牧仁阿爸一过来,还没找到老婆孩子呢,就被一群毛熊大兵一把搂过脖子,围着篝火就开始跳舞。
而从山下赶来一起同欢的孩子家长们,也开始载歌载舞。
牧仁阿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灌了好几杯烈酒。
范婉拿出来的是系统中用积分换的古烧酒,因为度数高,口味烈,又被人称作烧刀子,这酒一拿出来,整个寨子都疯了,那群毛熊青年直接放飞自我,直接脱了上衣,围着篝火摔起了跤。
勇猛的身姿,起伏的肌肉,篝火旁油亮的肌肤,浓浓的荷尔蒙迸发。
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瞬间尖叫一声,一哄而散,剩下的男人们之间的气氛更加的激烈,蒙古汉子们被这场面给激起了血性,竟然也脱了上衣与他们混战成了一团。
几杯烧刀子下了肚,牧仁阿爸直接醉倒在地。
于是在家安慰额吉半天的牧仁又听到人喊,说他阿布喝醉了,赶紧的带回来睡,可别在外头冻坏了。
牧仁:“……”
这一天天的,爹妈都不省心啊。
他赶紧的起身去将牧仁阿爸给带回了宿舍,牧仁额吉到底舍不下丈夫,又打水给他擦脸。
虾蟆寨的狂欢维持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整个寨子里都静悄悄的,范婉难得睡了个懒觉,天亮了才起床,结果刚起床就听了个新闻,说牧仁爹妈闹起来了。
钦点的妇联主任冷秋兰已经前去劝架去了。
范婉立即舀了一碗羊肉汤,端着碗就过去窜门儿去了。
一进屋就看见牧仁额吉在哭,冷秋兰抱着萨仁站在门边,牧仁阿爸则是坐在凳子上怒目看着牧仁,而牧仁却仿佛一头受伤的小狼,正不服气的扬起下巴。
得了,一眼看出情况来。
这闹事的不是夫妻俩,而是牧仁和他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