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明年开了春捉几只小猪崽,这些叶子也能喂。”
老太爷顿时犯了难。
这些叶子就这么多,又要肥地,还能自己留着吃,还能留着养猪,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些叶子实在是太少了,都不够分配的,他抿着嘴,蹙着眉,满眼严肃的看着热火朝天的红薯地,心里开始盘算。
由于不熟悉怎么下锄头,抢收的动作并不快,一直到天黑了,第二亩地才收了上来。
一上秤,又是三十多石,甚至比第一次称的,还多两石。
这下子大家伙儿更兴奋了,当即扛着锄头就想继续,范婉连忙给拦住了:“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可别一锄头挖到脚上去,早点回去休息去,明儿个一早再起来抢收。”
山民们哪里舍得,可主子都已经发了话了,也只得尊崇。
范婉当即让村里的妇人们取了红薯,留下瑞珠教导她们怎么做,自己则是牵着寿儿与贾惜春二人回了庄子里的大宅,由于天已经晚了,城门已经关了,今日是回不去了。
在庄子上对付了一晚上,第二日又是一整日的抢收。
一车一车的红薯被送到了准备挖大湖的空地上,山民们越干越起劲,最后更是唱起了号子,这样一忙就是十多天,范婉见他们忙的实在是辛苦,当即让人去城里的肉铺里定了两头猪。
肉铺的屠夫一见来了大生意,当即让妻子看住档口,自己回村里收猪去了。
到了下午,屠夫和村里的几个壮劳力一起押着车到了庄子,然后就看见那热火朝天的丰收景象,几个人直接惊呆了,当即也顾不得送肉了,直接就近问起了最近的一个人:“你们都在挖这土疙瘩作什么?难不成这玩意儿能吃?”
“可不就能吃嘛。”
那人爽朗的笑道:“洗干净了用往火堆残火里一扔,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吃了,不仅能填饱肚子,那滋味儿还可甜了。”
“真的?”
那屠夫一听,顿时眼睛都亮了。
说起来,做屠夫可算不得体面活计,之所以干这一行,除了因为有一把子力气外,还有便是因为他这张好吃肉的嘴,后来又因为娶了个胆大心细嘴巴甜的媳妇儿,这才跑到城里去开肉铺了。
如今看见这新鲜的吃食,顿时就心动了。
甜味儿啊……如今想吃些糖,比登天还难呢,若这土疙瘩当真很甜的话,稍后与主家算猪肉钱的时候,看能不能换上几个尝尝。
带着这个想法,他跑向庄子大宅的脚步都比刚刚快些。
范婉听说那送肉来的屠夫惦记庄子里的红薯,忍不住同身边的贾惜春和林黛玉笑道:“这嘴馋的鼻子尖,这才刚出土呢,都有人来问了。”
原本二人还在为这红薯能不能卖出去在争论呢,这会儿一听这话,都不说话了。
贾惜春拿着帕子擦拭着一柄秀气的软剑,一边说道:“这红薯产量这么高,恐怕是瞒不住了。”说着,她抿了抿唇:“昨儿个我听周先生说,王爷打算送信出城的,信使却在城外五十里的丛林里被一箭穿心了,若不是他察觉不对,让亲卫瞧瞧跟上去,恐怕还以为这信已经送到了京城呢。”
“那信使手中的信呢?”林黛玉一怔,连忙问道。
“说是被搜了身,连外衫都没了,装作一副遇到了强盗的模样。”
林黛玉闻言,忍不住唏嘘,喃喃道:“这胡杨城中向来由温家人只手遮天,如今看来,恐怕这其中的水,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深许多。”说到这里,她又想到当年皇子们为争太子之位时,扬州盐运上的风云迭起,想到林如海与苏宝珠都曾在生死线上挣扎过,她就忍不住的齿冷:“得叫王爷注意些,有些人疯起来,当真是什么都敢做,谁都敢杀。”
范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当初多日联系苏宝珠都联系不上,急的她差点从京城去了扬州,如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