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尤氏只要一想,就觉得脑袋要炸。
“你说蓉哥儿还了多少?二十多万两银子?还给了朝廷?”
“是啊,这事儿你不知道?”
王夫人顿时表情怪异的看向尤氏:“如今这府里的中馈不是你拿着的?”
说起中馈,尤氏忍不住满脸苦涩:“我又哪里能做的主,我就是那香案上的菩萨,面上光,秦氏死后蓉哥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家里莫说我了,便是老爷也是插不上手的。”
王夫人闻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他这是怪我和老爷没能护住秦氏。”尤氏捏着帕子掖了掖眼角。
人走了才知道她的好处。
自从秦氏没了,尤氏的日子愈发的难熬。
儿子是继子,她进门的时候贾蓉都是半大小子了,她娘家又不显,在继子跟前根本挺不直腰板,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就算了,偏偏她多年不开怀,老爷的身子还毁了,这些日子,后院的莺莺燕燕个个掐尖要强的,为了个几钱银子争的面红耳赤,有的更是去求了大姑娘,让老子娘拿了银子来赎了身,回家嫁人去了。
“他们夫妻俩感情好,蓉儿媳妇也是太冲动了。”
王夫人说起这个,有些尴尬的低头,用帕子抵着鼻子轻咳了一声。
尤氏心里有怨,若不是眼前这人,蓉儿媳妇又怎么可能会一时气不过做了傻事,可她没有底气,只敢撇过头去,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怨愤。
“不说这些了,我问你,如今这府里你可还做得主?”
尤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王夫人这次上门是有所求的,心底不由涌起一阵怨气,这人都给逼死了,她怎么好意思上门的?
她抿了抿嘴,后脖根子十分僵硬的回道:“这府里我何时做的主了?”
难得硬气了一回,讥讽道:“比不得太太你娘家显贵,在府里比将军夫人还有牌面,我家老爷如今病了,我只求府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哪里敢当家做主。”
王夫人眉心蹙起:“你这说的什么话?”
“您有什么事就去找蓉哥儿吧,如今我在这家里,是没什么用的。”
说完,尤氏也不等王夫人说话,径直站起身来:“蓉哥儿如今就在正院,我替你喊他。”说着就撩开帘子钻了出去,王夫人站起身来想要喊她都来不及。
没一会儿,贾蓉就来了。
王夫人一见他就来了气:“你闯了大祸了你可知道?”
“我怎么就闯大祸了?”贾蓉被怼的一脸懵。
“你如今可真是主意大了,也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就把银子给还了。”王夫人见他一副不知错在哪里的模样,气的直拍桌子:“你可知道你这一还银子,咱们家的那些老亲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了外心呢。”
“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做老亲怎么想?咱们欠的是陛下的银子,又不是老亲的银子,我管他们怎么想。”贾蓉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这么些年,这些老亲也没把宁国府看在眼里,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反正银子够了,就还了呗,如今国库空虚,圣上日夜难眠,我这也算是为君分忧了。”贾蓉如今对着王夫人连礼都不行了,一副‘你若不爽就走人’的叛逆感。
王夫人确实不大舒服,只是她今日上门是有目的的,所以将那点子不舒服给忍了下去:“你好歹与家里说一下,而且二十多万两银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二太太不会怀疑我动了族里的银子吧。”
王夫人赶紧说道:“没有的事,这族里的银子能有多少,撑死了一年几千两,那才有多少?”与二十多万两差距太多了。
“是啊,二太太这话说的就对了,那族里能有多少,当初二太太刮了一层地皮也才攒了两千多两。”
贾蓉毫不手软的扎着她的心窝窝:“这二十多万两,我可是将家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