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
她回到家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呢,就听说贾珍又昏过去了,立刻让人拿了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自己则是急急忙忙赶到正院去,到了那里就发现里面乱糟糟的,贾珍那一群通房姨娘们正围着床哭哭啼啼的,而尤氏则是捂着胸口,歪在旁边直运气。
这是出了什么事?
范婉在门口打量了许久后,才让打帘子的丫鬟喊了声:“大奶奶来了。”
莺莺燕燕们一起回过头看向门口,就看见大奶奶带着丫鬟从外头走了进来,她们连忙擦着眼泪起身让开位置,让范婉能够顺利看见床上躺着的贾珍。
只一眼,范婉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刺伤了。
只见贾珍衣衫不整的躺着,虽然盖着被子,却还是遮不住身上的痕迹,他的脸色蜡黄,眼下青灰,脸上还有女子口脂的印子,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用力过猛的样子。
范婉捂住脸,叱骂道:“要死了啊,这么多人围着哭,就没一个记得给老爷穿上衣裳擦个脸?”
“擦什么,不许擦。”
尤氏捂着脸,一边哭一边嚎道:“他自己都敢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来,还给他兜着作甚,且让大家伙儿都瞧瞧,自己都病的动不了了,还不安分睡了人家的媳妇子。”
范婉早上不在家,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尤氏此时做派着实不体面。
“太太你又哭什么?便是再大的丑事,这会儿也得捂着,你在这儿号丧,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能得几分好?老爷贪花好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一屋子通房姨娘的也没见你要死要活,这会儿你倒是知道哭了。“
范婉这会儿可管不着辈分不辈分的事,开口便是一通骂。
那群莺莺燕燕见大奶奶连太太都敢骂,哪里还敢继续哭,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给贾珍擦脸换衣裳,因为人多,最后甚至连头都给梳了。
见屋子里收拾妥当了,范婉才一把拽住尤氏的手腕:“咱们先到旁边去,我这刚回来,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呢,你先告诉我,这老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才能拿主张。”
说着,扶着她站起身来,去了东厢房,等坐下来后,拿出帕子就给她擦眼泪:“你也别只顾着哭。”
“不是我要哭,着实老爷太不像话了。”
尤氏一说话,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范婉叹了口气,亲手倒了杯茶,坐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喂给她喝:“喝口喝茶缓缓。”
尤氏喝了热水,情绪终于好了点,才告诉范婉贾珍的事。
原来自从上次贾珍被贾蓉吓到后,就一直觉得贾蓉这个儿子变了,变得不听话了,也变得不受掌控了,他就想着自己还年轻,才三十多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既然贾蓉不听话了,他不如再生个听话的好儿子。
比起庶子,肯定是嫡子更好,因此,尤氏也过了几天好日子。
只可惜,贾珍这个狗男人喜欢的是婀娜多姿,娇妍艳丽的款,而尤氏长相清秀,性格软弱,贾珍本就没多大兴趣,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喝两口这清粥小菜倒还行,可叫他日日喝粥吃菜就不乐意了。
起初贾珍没倒下前,还能流连后宅,把通房小妾睡个遍,可偏偏,因为嫉妒打了贾蓉,被亲爹喊到道观下死手抽了一顿不说,还被扔出了门,表示日后再不相见。
贾珍虽混,却是个极孝顺的,对待隔房的贾母都能彩衣娱亲,更何况是自己亲爹?
那一晚上,身心受到了重大创伤,直接就倒下了。
人虽倒下了,那祸根却是不安分,躺在床上都给妾侍通房排了日子,日日换人来服侍,由于起不来身,行事都在尤氏这个当家奶奶的正院,尤氏心里憋屈的很,又因没有底气,不敢大吵大闹。
“我本以为家里的小妾通房也就算了,谁曾想他竟这般不安分,偷偷叫人把芒儿媳妇喊了来,那个贝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