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不能,夫子只来咱们宁国府坐馆,你若是去了,学业可就得停下了。”
贾惜春连忙摇摇头:“那我不去,我要读书,蓉儿读书大哥哥很是高兴,前儿个还赏了大哥哥五十两银子,我也要读书攒银子,到时候给侄媳妇你买簪子。”
周瑞家的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可是领了差事来的。
“大奶奶,您瞧……这……”
“老祖宗若是想大姑娘了,明儿个我带她去玩一天便是了。”
贾惜春一听说自己不用去,顿时高兴了,连忙点头:“我也想二姐姐与三姐姐了。”
周瑞家的尤不死心,还想再劝,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莲叶手里端着托盘,一路小跑回来,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刚刚西府来人报信儿,说扬州的林夫人没了,老祖宗一听信儿就厥过去了,赖大管家已经拿了帖子去请太医了。”
“什么?”
震惊的不只是范婉,还有周瑞家的,只见她猛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接人了,回头对着范婉就说道:“大奶奶,家里怕是乱了套了,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快快快,莫要耽搁了……”范婉立刻十分体贴的喊道:“莲叶,送周大娘出去。”
周瑞家的一路走,还能听见范婉吩咐让去寻贾蓉的声音。
心思烦乱的一路回了家,到了荣庆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她进了院门,就看见几个丫鬟正凑在一堆的擦眼泪,再往里走,王夫人和邢夫人也到了,此刻也是眼圈红红的落泪。
她寻了鸳鸯,小声问道:“老太太如今怎么样了?”
鸳鸯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几位老爷哥儿都进去了,如今正等着太医呢。”
周瑞家的这才退到王夫人身边,然后就听见王夫人吩咐:“你去门口看着,东府的珍哥儿一旦来了,便来告诉我。”
周瑞家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王夫人又开始哭。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搭脉就叹了口气:“老太太年纪大了,本就虚弱,如今又遇大悲之事,这是伤着心神了,我开一副安神汤,先吃着吧。”
贾赦连忙站起来:“可有什么补汤喝着能养身子的,尽管开了便是。”
太医对荣国府的做派早就习惯了,大笔一挥,又开了一剂补汤方子,都是些名贵药材,果不其然,贾赦拿了方子,再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直接让人去库房取药煎药去了。
“可这老太太怎么一直都不醒呢?”贾政也忍不住的跟在后面问道。
“你先让开,我给扎一针就醒了。”
两兄弟赶紧让开,就看见太医拿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虎口,捻了两下,贾母便哀鸣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她先是有些茫然的看看帐子顶,太医趁机拔了银针就告辞了。
这种大户人家的秘幸,他还是少听微妙。
待他走出院子,就听到院内传来了痛哭声,摇摇头,被丫鬟引上抄手游廊,就看见不远处宁国府的贾珍正拎着衣摆急冲冲的往院子里面跑。
“我的敏儿啊,我的孩子——”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人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的孩子啊……”
老太太一声一声的嚎哭,哭的所有人心里酸极了,王夫人与邢夫人两个做媳妇的,却一个笨嘴拙舌,一个不会说话,两人此时都是闭嘴的葫芦,不敢说话,也不敢劝,妯娌两个难得心思一致,开始思念起了王熙凤。
王熙凤也听了这件事,只是她如今身子重,之前又见了红,大夫让卧床休息,所以她自然是来不了。
等老太太哭了一气,好容易声音低下来了,王夫人才开口劝道:“老太太千万节哀,莫要再哭了,若小姑子泉下有知,必定也是心疼的。”
邢夫人也赶紧的开了口:“是啊,老太太,倒不如将那报信的人喊来好好问问,这小姑子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