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形的硝烟散去，原先那处地界，已然没有了周牧的身影，甚至连那股气息也都消失了。
烬天脸上陡然露出一抹笑容，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多加高兴，身后只觉得有股寒气直冲脑海。
他的意识有瞬间的模糊，等他反应过来，怔怔的扭头，便是看见了那道陌生中又透出熟悉的面容。
周牧对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嘴角弯起一抹自认为温煦的弧度，“你好啊，再见。”
随着再见二字一出口，扑哧一声，像是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烬天呼吸骤然一紧，随后感觉胸膛忽的湿润了，他低头，一把冒着璀璨金光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而匕首上蕴含的灵力正疯狂吞噬着他的生命力，对于邪魔来说，灵力入体无疑是致命的。
“你……”
烬天抬头，瞳孔涣散，面色渐渐苍白，刚一开口，只觉得一口浓郁的污血从口腔处涌了出来，瞬间流了一地。
在与那魔军形成的魔气失去联系后，那烬天再也忍不住，一头狠狠摔在地面，落地的一瞬间，一阵大火猛地吞噬了整个身躯，到最后，连一缕残魂都未见。
很显然，刚才那番牛气冲天看起来威赫十足的攻势，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最朴素的攻击便是这悄无声息的靠近后轻轻的一刀。
那远在山崖之上的周通惊呆了，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剧烈起伏的胸膛才慢慢缓和下来。
旋即那阴冷的眼神就落在了周牧身上。
此刻，周牧已然快成油尽灯枯之势，都险些站不稳了，身子变得越发透明起来。
凤栖桐见状，连忙闪身过去，护住了周牧，漆黑眼眸中止不住的心疼，十分轻盈的身躯似乎已经失去了重量。
“你这又是何必呢？”
下一刻，凤栖桐哽咽出声道。
虽是埋怨的话语，可语气中止不住的心疼。
他不顾一切，至多终生不踏入九州大陆的领土，而周牧如今，却是连再见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了。
念此，他的心便是蓦然一紧，无形之中像是有个大手捏住，使得他难受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周牧倒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淡淡一笑道：“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哈哈哈哈……”
大笑声之中，爽朗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