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左侧是个青年人,看其相貌二十有余,是个卖童物的,他本可以在街道的黄金地段,抢个烛火通明的好位置,但奈何所带的物件零零散散的太多,误了青商街开市的点,等他拖着笨重的包裹前来,不说好地段,就连根本不入眼的地方都被同行抢占了,迫于无奈,只能在街末将就下今晚,已经不指望腰间的灰布袋能鼓起来了。
当时青年人本以为自己的摊子是最后一个,但没想到早已有个男孩“霸占”这条街的最后摊位。
“哎…真晦气,抢不到位置就算了,还和一个卖身的做邻铺..”
他复杂的看了看邋遢的男孩,收拾起了东西,抗在背上,早早的离去了..
这时,一枚铜子飞来,不安稳的落在黄麻纸上,浅褐色的光泽将青商街的那丝丝星火招来
,跑进了男孩的瞳孔中,让他看起来有了些许活气..
衣铺店的老板在青商街上小跑着,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护着食盒,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来到了刚才玉霞驻足的地方。
“秦爷爷…”男孩轻声喊道。
“哎呦,你看你这娃,我没来这几天怎么成这样了…”。
秦峰闻声望见男孩,见他浑身衣衫破破烂烂,顿时心疼起来,赶紧将饭菜从食盒拿出,生怕下一秒男孩会被饿死。
看着男孩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恍恍惚猜测的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衣铺的老板屈膝靠着他坐下,什么话都没说,好像知道男孩会噎着一样,早早的叩开了水囊盖,“慢慢吃..还有好多呢”
男孩流落街头的时日里,算是看遍了人间疾苦,挨过石子,吃过野草,平日里捡捡别人不
要的菜叶,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摸进餐馆舔舔客人剩下的油水。
“秦爷…爷”男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呼喊了一声。
“怎么了,野小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秦峰偏头看了眼狼藉的半碗米饭,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小子多半是被欺负了,按往常,这个看似都能被风刮走的孩子能吃两人份的量。
“我在..想.会不会以后就见不到爷爷了”男孩干涩的眼圈又红了起来,紧闭着嘴角,生怕来之不易的饭菜漏了出去。
“瞎说!怎么可能见不到呢,以后爷爷哪都不去了…”
可能是上了年纪,让这位常年在刀尖口游走的秦峰心中一阵苦涩,别提有多难受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宗派突然来了消息,他不得不离开知州城,前往郊外接受命令,才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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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数日。
“哦!爷爷还没问你呢,为什么非得要一百两呢,你要做什么呀?”
关于这个问题,衣铺的老头一直以来都没有问,可以说是“不敢”问,他怕勾起这个可怜
娃娃的戒备之心。但已经相处了这么久,现在询问,秦峰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
男孩咽下口中的碎饭,扭捏了一会,说道:“我想用这百两银子赎回小姐..”
秦老头白眉微皱,说道:“为什么你要舍身赎她呢...她对你很好吗?”
“嗯..小姐对我很好,我从记事的时候,就一直呆在小姐身边了,那时候小姐给我饭吃,还有衣服穿..”
男孩仿佛回到了往日,瘦弱的脸颊洋溢着幸福。
“因为我长的比较小,还无姓无名,同院的人都喊我豆芽菜,虽然听起来不太好听,但是我挺高兴的,因为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称呼..”
说到这里,他那小嘴咧开笑了,漏出奶色的牙齿。
“直到有一次,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当着小姐的面喊我绰号时候,小姐似乎生气了,就赐给我了一个姓和字..姓徐,名珍。那一天似乎感觉我终于可以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哪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