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
“国君殿下待孟家不薄,崇阿的海业政策有一半都是围着孟家来的,此乃国殇......海屏啊,我们虽是商人,但也要明事理,知进退,什么时候的生意能做,什么时候的生意不能做,心里要有数,”孟祈从主位上下来,拍了拍孟海屏的肩膀,“其他的爹相信你能处理好,走吧,是时候往宫里去了。”
“是,孩儿谨记。”
到了孟府门口,所有人都要在跨出门的第一步后,往手腕上佩戴祭条,长可及地,是崇阿的风俗,孟望舒沉默着跟在最后面,孟祈见了,把下人手上的洁白祭条递给孟望舒,“舒儿,你上前来,帮爹爹带吧?”
孟望舒抬起头,果然如孟祈想的一样,眼眶红红,泪盈于睫。
“爹爹......”
孟望舒走到门槛前,与孟祈隔着一道孟府高高的门槛,祭条柔软的像一条冰凉的蛇,孟祈的掌心却温暖,“舒儿不哭,国君殿下功成西去,是往天上位列仙班去的,不哭,咱们都不哭,别让国君殿下在天上看舒儿的笑话。”
泪染祭条,晕出一片透明的白,孟望舒仔细地系好,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爹爹说的对,走吧,舒儿不哭了。”
出了孟府,这才看到街上已经被自发的崇阿国人洒满了祭纸,晴了好几日的天空今天却迟迟不见阳光,灰蒙蒙的乌云下,似有雪飘,风里掺着佛堂里的香灰味道,卷起经文祭纸,卷起哭声呜咽。
一路步行,随着众多缓慢前进的民众,从孟府所在的丹凤街,走到中鼓大街,商铺瓦舍全都大门紧闭,道旁十步一杆,竖着现在全崇阿唯一的彩色——引魂幡。
离皇城还尚远,孟望舒就已经听到了撼天动地的哭声,已经有半个城的人先赶到了。
“国君殿下一路走好啊——”
“国君殿下!厚德流光——”
“殿下——国君殿下——崇阿有您,百姓有您,实属有幸啊——”
“受您恩惠——国君殿下——明君千古——”
皇城高耸的红砖青瓦宫墙外,哭倒了一片乌压压的民众,孟望舒被这哭声压的喘不过气,被孟曦担忧地扶着,穿过这一大片人群,穿过厚重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