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越泽的房间里灯火缭绕,丫鬟们把整个府邸的灯具都拿来了,四面八方都铺满了灯,跟苏青雪当年用过的无影灯一个模样。
司越泽平静躺在宝蓝色卍字不到头的床铺上,黑发披散,整个人显得安静文秀。
所有丫鬟都走了,苏青雪有点紧张。
她大眼睛在灯下忽闪忽闪的,耳根也全红了。
“青雪,你尽管开始吧,没事的。”司越泽鼓励她说。
“司越泽,等会儿真的会很疼的。”
“嗯,我忍得住。”
“不,正相反,你不要忍耐啊。”苏青雪望着他,说:“这样疼,你若是一味忍耐,只会把那毒气憋在心里,反而于病情无益!”
司越泽从小惯于忍痛,毕竟自己生病的时候,任学广会担心,而且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和妇人一样流泪呼痛呢?
哪怕是痛入骨髓的疼痛,高热到浑身骨头碎了一般的痛,他也几乎不呻吟呼喊。
苏青雪的要求实在是很特别,她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好。”
苏青雪点点头,接着双手触到他的衣襟上,衣领里一节瘦削秀丽的锁骨,阴影极重,再往下,是一截比女子更削薄的窄腰,他苍白的脸带着温柔的笑意和一丝薄红,原来司越泽和自己一样,哪怕治病再久,赤诚袒露身体仍然是很害羞。
苏青雪深吸一口气,将他衣裳脱光,然后让他匍匐在床上,露出雪色的背。
脊柱非常明显,蝴蝶骨翩然欲飞,这男人有种心碎的瘦弱。
再往下,苏青雪抽抽鼻子,恨不得念一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不然真是一阵气血翻腾啊。
这样瘦的人,臀却很挺翘,弧线非常美好。
司越泽趴了一会儿,见苏青雪迟迟没有动作,这才疑惑转头问:“苏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很好很翘……”话一说完,苏青雪恨不得自己咬舌,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好在司越泽没听清,说:“什么好巧?”
“就是觉得……我居然把针都带出来了,真的好巧啊……”
苏青雪擦擦汗,赶紧收敛心神,开始在他背上扎针治疗。
这一次扎入的穴位都是对痛觉神经非常敏感的位置,银针入骨,痛苦可想而知。她刚刺入一针,就感觉手下的肌肉一阵紧缩颤抖,司越泽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
“司越泽,还记得我说的吗?不要忍痛啊!”苏青雪赶紧说。
原来司越泽早就习惯忍耐痛苦,已经成了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苏青雪提醒后,他缓缓松开牙齿,却仍然不能发出声音,只是疼的眼尾顿时嫣红了。
苏青雪心中也是一颤,司越泽疼痛难忍,她居然也像是疼的很。
她不敢再看司越泽的脸,赶紧双手顺势往别的穴位抚摸过去,司越泽的骨架子相当好,宽肩窄腰,双腿又长又直,只可惜过分瘦了些,若是病好了练出一层薄薄肌肉,那这样的身型,真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女孩子。
苏青雪为了确认最危险处的穴位,人整个俯低身,鼻尖几乎触碰到他腰际肌肤,那雪白细腻的肤色就在眼前晃着,苏青雪心中赞叹,真比女人的皮肤还好。
司越泽感觉苏青雪的鼻尖仿佛在自己身体最敏感的位置来回游移,那属于少女的鼻息和淡淡体香萦绕而来,他又是疼痛,心中又是意乱情迷,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声音顺着血脉传进耳膜,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苏青雪听到他抽气,一边继续寻穴位,一边伸手在他顺滑柔亮的乌发间梭巡梳理,安抚着说:“还有三针,三针就结束了。不要怕。”
司越泽闭上眼,睫毛用力颤抖。
针刺的地方疼痛入骨,苏青雪手摸的地方酥麻瘙痒,他简直像是在冰火两重天受折磨,又是痛苦又是迷惘。
等苏青雪终于把所有针都刺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