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七正在认真吃一碗香芋芯儿的黄酒酿圆子,吃得正欢,旁边坐下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头发梳得油光水亮,一身半旧的蜜桃色袄子和雪白挑线缎子裙。
“老板,我要桂花馅儿的。”
“好嘞!”
她看着身旁的男子,轻声说:“也不知道那我妹妹和他有什么话好说的,两个人在一块那么久了,简直是快粘成一个人了。”
橙七呼哧呼哧吃圆子。
“小哥,要不要在来一碗?”
“算了,只带了一碗的钱。”
老板立刻闭了嘴。
“一个 是堂堂的司家公子爷,一个是村姑,如果他们俩真在一起了,司家去苏家村提亲,恐怕是挺好看的。”
苏青蝶的圆子上来了,居然没有馅儿,只有外面一层桂花而已,吃到嘴里淡而无味,徒留一点香气。
就像是她现在的生活,在村子里算很不错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过得不错的村姑罢了。
苏青雪凭什么获得一步登天的机会?
哪怕嫁给司越泽为妾,她也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难道不管管吗?”她忍不住问橙七。
橙七哈哈一笑:“苏……青蝶是吧?”
这个当护卫的居然没记住自己的 名字?
苏青蝶表情扭曲了一瞬间,随即恢复。
“你也知道我是司少爷的护卫吧?”
“是啊,我们在司家见过面的。”
“那你见过谁家的护卫敢质疑主人家?主人家是想娶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也罢,有钱人家的小姐也罢,或者是村姑也罢,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他吃完最后一个圆子,掏了三个铜板放在桌上,冷声说:“其实咱们最需要的明白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明白自己的身份。”
苏青雪终于没忍住,把满碗的汤甩倒了橙七的脸上。
橙七擦了脸,说:“你还应该庆幸一点,我一般不怎么打女人的。”
司越泽回到家,任学广正在他的卧房等他。
“你今天又去见苏青雪了吗?”
“看来叔叔对我的一点私人生活非常感兴趣了。”司越泽让丫鬟离开,自行脱下外面的鹤氅。
“你曾经答应过我——”
“我记得。我只是和苏青雪见个面,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司越泽今夜似乎火气很大,略有些尖锐。
“既然我已经活不久了,我有权和朋友度过一些开心的时光。”他走到任学广身边,那完美高耸的鼻子几乎能撞上任学广的鼻子。
“任叔叔,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