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你们自个儿留着,毕竟你家只有两个丫头,攒了金山银山,今后也不姓苏!”
这话又戳了陈巧荷的心窝子,她没本事,这辈子也没帮丈夫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在这时候来说,是真正的绝户了。苏念祖这种做法其实是提前吃绝户,但他是族长又占理,自家真没话说了。
突见苏青雪一掀帘子走了进来,十五岁的少女冷若冰霜,傲若冰雪,冷冷对苏念祖说:“苏爷爷,您的意思是我爹有责任把家里的收益拿出三分之二来照拂族中后辈?”
苏念祖看看苏青雪,只觉得她和过去有些不同,也说不上哪里不同,长相没啥变化,只是气质不太一样。
“不错。”
苏澈刚想拦住苏青雪,却被苏青雪抢白喊了出来:“那么我请大家评评理,咱们村子里还有谁家是把收益的三分之二拿出来照拂后辈的!?远的不说,苏念祖爷爷,您可是苏家宗族的嫡系后人,村子里这么多孩子,敢问您出钱——不,您家穷,敢问您张罗着办过一所家学吗?请过一个私塾先生吗?您惋惜咱家已经过世的大伯,说他可能是唯一的举人,可当年大伯和我爹上学,都要翻山越岭去外面的阮家村蹭人家的私塾学堂!这就是您所谓的照拂后辈?!”
苏念祖万万没想到苏青雪居然如此伶牙俐齿,顿时被她说噎着了。
苏澈喝道:“青雪,住嘴!”
苏青雪满脸怒火:“我为啥住嘴?大家兴师问罪都跑到我家来,请问我家穷得吃不起饭我爹穿不上裤子的时候,又请过族中哪位长辈伸手照拂?”苏澈一听苏青雪提自己没裤子穿的往事,顿时老脸一红,那会儿青蝶生了病,家里没钱,他只能把裤子当了给她看病。
她一双冒着火的眼扫视一周,这些比她年长且辈分更大的男人们,居然在她的怒目中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家不过是自个儿勤奋肯干,才挣了一点钱。根本没什么挣钱秘方,若是不信,我欢迎你们随时看着!可若要我家出钱照拂后辈,成啊!你们恐怕不懂权利和义务对等的道理,那我就简单把道理掰扯开说,我爹不是族长,没资格没义务照顾你们!如果你们非要我爹照顾,那就请让出族长位置,大伙儿都到祠堂里去,男女老少规规矩矩给我父亲敬茶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