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五岁正式注册冒险者活跃至今的蝶骨对于怪异与血腥有着极高的阈值,当她第一次完成委托时队伍里的老冒险者便说过“恶心、呕吐、不适是新手迈入这项职业的必经之路。”
如今蝶骨正在重走新手之路。
连续三队追兵消失了,如果说第一队是阵容中没有更多的战斗法师导致全灭,那么第二第三队魔法师的死亡则让蝶骨意识到自己究竟被一个什么样的召唤师救了起来。
五阶与六阶的魔法在血肉战车地身体上绚烂的绽放,却只看见一层朦胧的血雾弥漫,雾气缭绕中,洪亮的“吼声”传遍旷野,几乎毫发无损的血肉战车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来回冲撞,将魔法师的阵型破坏。
飞起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蝶骨亲眼看到血肉战车中段巨大的肉瘤如同花朵一般盛放,喷射出速度极快的一大团血浆,仅仅只是被泼中,那位魔法师皮肤便开始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
而血肉战车则像是个饿坏的野兽,“都都都”地冲向溶解滴落的血肉附近,底盘下那一双双苍白的手与延伸而出的触手飞速地将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血肉战车战斗过的地方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
蝶骨开始相信路禹救自己的理由了,眼前的召唤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符合钻研召唤直至陷入癫狂的人设。
只不过…真的可以这么强吗?
她可以理解这群魔法师都是擅长布局,而不像寻常冒险者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但他们仓促间使用的魔法为何无法击溃那个叫须臾的女孩子,也无法打碎血肉战车?
“竟然真的有人能同时召唤三只召唤物…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须臾、血肉战车,以及护卫在路禹身边被称呼为二号的那滩水银,整整三只召唤物在活动,而路禹所做的不过是不断灌药水,打饱嗝。
不过药水看上去不太好喝的样子,即便通杀了敌人,喝药的路禹也是皱着眉头,好似陷入了危局。
“卡卡卡卡。”
听见路禹靠近自己,正在处理骨头残渣的血肉战车立刻分出触手探了过去。
刻意收起了毛刺的触手摸起来与当时的路路差不多,滑熘熘,冰冰凉凉,现在回想,路禹甚至有些浮想联翩。
“钢琴如果有你一半听话,也不至于被我封印起来。”被触手挠脸,痒丝丝的路禹忍不住笑着说。
被夸奖的血肉战车明显会错了意,更多的触手向路禹涌来,但当路禹伸手拨开,他立刻会意,任由他在触手间穿行,来到存放血肉的罐子附近。
路禹身体快速恢复的魔力不断地注入战车的躯体,修复着大战之后几乎支离破碎的后半身。
身为一个血肉缝合物,血肉战车没有十分明显的痛觉,其余召唤物承受它刚才面对的魔法轰炸早该灰飞烟灭了,但他却依靠路禹的魔力以及血肉的转化硬生生修了回来。
“我说为什么突然间身体被掏空,原来你也被她改变了一些地方啊。”
“不过不要紧,依旧是好车车。”
路禹特意多等了一会,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下一批食物送上餐桌。
“这是距离太远了,没能及时得到通讯?”
路禹在处理遗物时除了零星几枚金币,没能找到任何有意义的战利品,甚至没看到能在大通讯法阵范围内发挥作用的通讯器具。
这让实在让路禹忍不住感慨闭塞堵住了这群魔法师的脑子,浸染之灵灾厄已经尝过通讯法阵的甜头,竟然还在用魔法信使?
即便是定期刻画法阵接收信息都比魔法信使靠谱吧。
蝶骨也不禁好奇:“他们一共有二十余人,您才杀了十多个…剩下的呢?”
一辈子都未曾跻进高阶魔法师圈子的蝶骨骨子里仍对闭塞的高塔有着敬畏,似乎不愿意相信那群守旧的老傻子就是这么弱智,抱残守缺死也不改。
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