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念睡过去之后没多久，就被那种疼痛折磨得醒过来了。
但她的意识并不清醒。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
从她喝完下去之后，顾行止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让她一个人受苦。
他抱着陆心念，嘴巴贴着她的耳畔，一直在哄着。哪怕这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也好。
有时候会反反复复说一句话。
只要陆心念能听进去一句，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种痛苦，希望他能给她力量。
“嗯……”陆心念似乎听到了，还给他回应了一声。
将近一个月来的这样的痛苦，陆心念其实多少已经有些适应了。
只要她忍，依旧可以忍下来。
但现在跟顾行止在一起，她彻底放松下来，才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让他看到她的痛。
对顾行止来说，每天都有两三个小时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时间。
还有一个半月，他巴不得时间就那么一晃而过。
一直等到陆心念精疲力尽，满头是汗，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那种灭顶的痛苦才逐渐平息下来。
这一刻，顾行止忽然理解了陆心念当初要跟他分开的那个决定。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撑过这样的考验。
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撑不过。
顾行止把陆心念抱起来走向浴室，表情始终凝重。
怀里的小丫头应该是困极了，此刻已经沉沉的睡下去了。
但顾行止却想了很多事情。
尤其是明天要去检查身体的事。
他已经在开始担心结果了。
现在只希望结果能好点。老天开开眼，不要让她经历那么多磨难了。
熟睡过去的陆心念并不知道顾行止的心思。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黑眼圈明显比平时重了不少。
陆心念不难猜出这人肯定是昨晚又胡思乱想，她太累，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吃早餐的时候，陆心念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顾行止意识到了，脱口而出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陆心念点点头，不可置否。
顾行止蹙眉，手往脸上擦了擦，他一向很注重个人形象，怎么可能让自己脸上有东西？
“有什么？”摸不出什么东西，顾行止直接问她。
“眼袋，黑眼圈。都不帅了。”陆心念也再卖关子，直接告诉他。
“呃……”这个东西，顾行止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但不帅这个话，他觉得很严重。他在陆心念心里，必须是第一帅。
“以后不要熬夜了。也不要为我彻夜难眠，我就在你身边，你还在担心什么？”这话要是换做以前的陆心念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但既然决定了要改变，那肯定要挑战一下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顾行止抿着唇，陆心念能看出来他的焦虑。
想要说的话很多，争先恐后的，却不知道该说哪句才好。好像都不能表达他的心情。
“好，我尽量。”
这个回答也是之前陆心念回答他的。
他不能保证一定会做到，只能尽量。
陆心念没有再继续跟他这个问题。
吃过早餐，顾行止就跟她去了医院。
之前他们去过一次，虽然顾行止忘了，但陆心念却轻车熟路。
抽血很快，接下来就开始等结果。
顾行止一直抿着唇，表情严峻。
陆心念不禁失笑。被顾行止看见了。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