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翠兰充满爱意的歌声,李道缘不免心神动摇,好在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咬牙还是充耳不闻,坚持把戏演下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张翠兰都有些词穷的时候,屋外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大河?”张翠兰站在内屋喊道。
“是我,医生请来了。”李清河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浑身湿透的李清河带着一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接着屋内昏暗的煤油灯看清老者模样,却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张翠兰急忙恭敬招呼。
“张老师。”
“不要客气了,孩子呢,快我看看,发高烧不是小事,耽误不得。”
“小缘快醒醒,你张爷爷来看你了。”
“张爷爷?”李道缘故作迷糊。
“小缘是我,我是张爷爷,乖,我帮你看一下。”张济世说着,有些粗糙的大手已经摸在了李道缘额头上。
“好烫。”
触摸到李道缘的额头,老者心中一惊,脸上却平静如常,没有急着断论,迅速拉出李道缘的小手,三指如钳捏住,眼睛微闭号起脉来。
一看张济世的动作,李道缘就暗道糟糕,他能改变自己身体的温度可改变不了脉搏的强弱。
“咦?”
张济世行医看病几十年,大病不说,小病药到病除,一摸李道缘的脉象就察觉不对。
这脉相哪里像一个病人,如果蒙着眼,他都以为再给一头公牛号脉。
他睁眼看向李道缘,一双祈求中带着可爱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张济世似乎明白了什么,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继而对紧张兮兮的张翠兰平静说道:“本家,小缘没事,应该是受了些风寒,小孩子身体自我保护,看上去严重,其实不碍事,等会儿我开了药方,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取了药喝上两天就好。”
“谢谢张老师。”张翠兰感激涕零,在云海村,张济世的威信绵延好几代人,他说没事,那准没事。
“记得一日三次,必须坚持喝。”张济世着重叮嘱,对李道缘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打开手中木质医疗箱,取了笔纸迅速开了一个药方。
“好的,好的。”张翠兰不疑有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药方。
而李道缘小心肝不自觉颤抖,张济世既然看出他在装病还陪他演下去,只怕这药非同一般。
处理好李道缘的问题,张济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凝视李清河。
“大河,本家,小缘没事,你们两个大人可难说,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都是老农民了,还不知道秋雨淋不得?特别是大河,今晚你先坚持一下,明天到我家里来,你的病情有些严重,处理不好可能要去省城。”
“啊?”李清河一愣,有些犹豫的偷瞄李道缘。
李道缘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继续装迷糊。
“啊什么,明天记得早点来,你们一家人一起来,人老了,眼睛不好使,这大晚上的很多病症都看不出来,唉。”
“可是明天我们还要去小缘外婆家,能晚一点吗?要不我们晚上再来?”
“晚上?”张济世眉头挑起,“大河,你是准备欺负我老人家?我不是说了晚上我看不见吗。”
“咳咳,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欺负您,哎呀,要不后天吧,我感觉自己坚持的住,不过是淋了一场雨而已,有什么大事。”李清河用力拍着胸膛,拍的砰砰作响。
“忠告已经给你,去不去是你们自己的事,好了,大晚上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一天天的不省事......”张济世唠叨着,也不知道在说李清河,还是装病的李道缘。
“张老师我送你。”李清河和张翠兰快走几步,似要相送张济世。
“省省吧,村里的路你们还没出生我就能闭着眼走路了,好好在家待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今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