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贾将军家的长子今日设宴,打算款待一些长年随从征战尚未娶妻的兄弟,一起南征北战的士兵兄弟就是亲兄弟。自家兄弟在一块喝酒难免会喝大了,贾夫人心中担忧不免让家中下人来接,马车驶过角门时遇见了自家小姐。
赶马的小厮便就此提议顺带小姐出去放放风,本想小姐待在车上又是半夜没人能发现,可谁曾想好不容易把自家少爷劝出来了,却看见一个登徒子爬上了自家的马车,吓的连忙大声呵责。
身后的贾家少爷听此酒醒七分,一个跨步上前,不及掀开车帘,探手就是一摸,果不其然摸着一个穿着长靴的脚踝,手臂发力一把将车内的男人扯了下来。
提起右拳就是狠狠一拳,一拳打在男人的门面上,自家妹妹被轻薄了,贾富贵此时早就气红了双眼,只是一股脑的打,直到身下的男孩没有了动静才停手。
“怎样?宝贝,你没事吧,兄长这就带你回家。”贾富贵一步跨上车,走进车内将自家妹妹护在怀里,自己本身就是一介武夫,此刻心中上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妹妹,只能催促车夫赶马回府。
车夫总觉这个被打的少年十分眼熟,想了半天也愣是没有想起来,小姐是自己自做主张带出来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眼下自家少爷又要发火索性也不想了,上车打马而去。
车厢里贾宝贝差点被自家哥哥给勒死,不说一身酒味光是一身铁疙瘩似的肌肉膈的脸都疼,“哥哥,你可知刚刚打的是何人?”
“人?呸!一个登徒子还配做人。”贾富贵本就怒火中烧,听见妹妹这么问以为自家妹妹还在后怕。
“哥哥,那是曹国公家的独子,曹子文。”
“谁!”贾富贵现在也开始反应过来了,心中的怒火倒是熄灭了,可是现在升起一股心虚咋整。“诶呀,这可咋整?咱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京城的武将贾府一共有七个主子,贾将军夫妻两,一个存世的贾老太爷,剩下就是三个少爷一个小姐了。这贾将军是个惧内的,家中但凡大事小事都由贾夫人做主,富贵人家嫡小姐自幼便开始万般调教,贾宝贝也是样样精通。
“哥哥你且就当这事不曾发生,明日早起便去营中历练,过个十天半月再回来。”
“诶呀,我家宝贝怎么这般聪慧,哥哥都不曾想到,那好,哥哥明日早间就走。”贾富贵挠了挠头,兄妹两一路嬉笑着回了贾府。
那边可就热闹了,曹府的马车到达街角时便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驾车的小子也没在意,可当马车经过时,仿佛看见那人的侧脸好像自家少爷。小厮从马车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的靠近地上那人,颤颤巍巍地把人掀过来一看,呵,这鼻青脸肿的可不就是自家少爷。
“好生照顾着。”小厮将自家少爷抬上马车交给里面的女侍,出门时衣衫轻薄的美娇娘此时早就吓的面色惨白。
一夜曹府灯火通明,曹老爷列了整整一大张宣纸的仇家姓名,排除来排除去,难不成是因为前几日踩了恭大人的新鞋?曹夫人早就哭的昏了过去,现在由两个丫鬟侍奉着,天亮时分曹世子可算是醒了。
往日仙灵活动的双眼现在肿的桃核般大小,嘴角几道撕裂般的血痕,就更别提往日温润如玉的脸庞。
“我的老天爷,你们整个曹府还照顾不好一个孩子吗?”下人们皆是一惊,谁不知道曹国公最怕这位长姐,哪怕如今入了宫,也依旧是在府上说的上话的,愈发恭敬起来,“彬儿,快,告诉姑姑这是怎么了?是谁干的,这是要我的命啊。”
“姑姑,彬儿没事,昨夜挨打也怪贤彬失礼在先。”
“失礼?”曹贵妃停下擦泪的帕子,打量着自家侄儿,贤彬自小虽说顽劣了些,倒也未曾失了礼数,怎的今天就被人打成这般模样。
“侄儿昨夜上错马车抱了一位姑娘,这才被人打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