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靠近古街中心越热闹,下船的地方有一座拱桥,拱桥上做了喷泉,桥两边种植了许多商领领叫不上名的花卉。
他们一路走走逛逛。
真奇怪,这么动荡的城市依旧有很多游客。景召说,因为这边物价低,而且有很多赌马赌石场,因此从来不缺从国外来的“冒险家”。
前面有个小摊,摊主好嗓子,在唱当地的民歌。
商领领觉得新鲜,过去瞧瞧:“景召,这是什么?”
摊上卖的东西商领领不认识,像炒栗子一样,在锅里翻炒,味道有点冲,但又出奇得好闻。
景召说:“是一种可以吃的种子。”
“我想尝尝。”
景召在和摊主交流。
突然,后面传来枪声,一声接一声。
景召回了头,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迈出了脚,但只迈了一步,这是他曾经身为维和兵的本能反应。
商领领攥着他的衣服,摇头:“不要去。”
他看着她。
她不害怕,但眼睛红了:“不要去,景召。”太危险了。
如果她不在这里,他会去的,因为他曾是一名维和军人,但她在,她需要他。
他握紧她的手:“好。”
景一和赵守月从人群里赶过来,将景召和商领领护在中间。景召不想太引人注目,带出来的人不多,只够自保。
枪声越来越杂乱,原本热闹有致的古街混乱起来,游客和当地人四处奔走躲避。
混乱持续了将近十来分钟,景一去探明了情况,是两伙雇佣兵在抢一批货,他们打死了七个平民。
维和兵赶到的时候,地上的鲜血都已经凉了。
“走吧,我們回去。”
“嗯。”
景召带商领领离开,逆着事发点的方向。
“先生!”
“先生!”
是卖花的女孩追上来了,她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多少惊慌:“先生,找你的零钱。”
景召没有接零钱:“这些钱买所有的花够吗?”
“够的,先生。”
“那把这些花都卖给我吧。”
女孩连同花篮全部给了景召。
景召没有带走,把花留在了桥上,和桑花的花语是安宁和平凡。
回酒店的路上景召很沉默。
“领领。”
“嗯。”
他突然道歉:“对不起。”
商领领一直握着他的手,他掌心有点凉:“对不起什么?”
“不该带你去那条街玩。”
不该让她见到黑暗。
可是维加兰卡没有净土,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在维加兰卡的任何一块土地上,避无可避。
景召看着窗外:“我不喜欢维加兰卡。”
这里有最适宜的气候,有最好的地势,有大片肥沃的黑土,有丰富的矿山,有三不管的政治优势,有一群嗜钱如命的恶鬼。
景召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
商领领抱住他:“不要难过,你已经努力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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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天下全是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