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南迦还是去了那边,亲自跑一趟。
到了湖边小楼,邵予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纪岑安不在楼下,没出来。
与前两次的见面不同,今天的邵予白不再是衣着齐整的样子,变化挺大。
这位连简单收拾一下都懒得,素面朝天地出现,一头乌发披散,上身宽松t恤,
薄荷味的,不难闻。
南迦下车,那支烟都烧了大半了,邵予白恹恹地倚着墙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了点,抖掉一小截烟灰。
t恤是纪岑安的衣服,南迦认得,第一次在图书馆附近相遇的那件。
脚下的步子变慢,粗略打量一眼,南迦直直望向邵予白,手上的袋子如有千斤重。
大中午的,邵予白帮接电话就有够耐人寻味的了,何况还是这副打扮现身。
很大可能……两人都是在这边过的夜,邵予白昨天就在小楼里了。
南迦是聪明人,看得出来怎么回事。
也知道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只不过不清楚是谁的意思。
她走至门口,到台阶前就停下。
一步都不多走,至此为止。
掐掉烟,邵予白一脸镇静,仿佛自己的出现理所应当,主动先开口,态度熟络:“南老板。”
南迦也面不改色,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邵总。”
邵予白让开一些,把门完全推开,往里退半步,大方坦荡问:“进来坐坐?”
南迦没动,不准备进去,沉声说:“不了,待会儿还有工作。”
似是没察觉到她的反常,邵予白说:“还早,不着急,马上就晌午了。”
南迦说:“午饭约了一个客户面谈,十二点半之前要到酒楼。”
邵予白这才不劝了,表示理解,认同道:“也是,工作重要,那就不留你了,不然反倒耽搁你。”
放下袋子,南迦也没当场就转身折返回车上,不至于甩脸子之类的,还是给邵总面子。
毕竟是客户的朋友,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多半还会遇上。
邵予白跟万姐是熟人,关系近,两边时常有往来。
她们去淮江,邵予白全都知道,什么事都一清二楚。本来邵予白也要跟着一块儿到淮江的,但公司里临时遇到突发状况耽误了行程,没能赶上趟,于是就没去。
某人没提过这个,万姐她们也都没讲。
南迦不知情,不了解这些弯绕。
“万姐也是,直接把东西寄到这边就可以了,又搞得那么麻烦,还辛苦你专程来一趟。”邵予白说,随手扔掉灭掉的烟头,丢进门外的花坛里,“行吧,那就先放这儿,过一会儿我让阿姨出来取。”
没有要帮忙代拿的意思,只旁观看着。
也绝口不提当事人,连纪岑安的名字都不说一声。
好似房子的主人不是那位,这里已经易主了。
房子的一楼里,从外面看去,里面没有多余的身影,没人在。
不管帮佣还是哪个,在此期间都没影儿。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不出来。
南迦倒是心无芥蒂,至少面上挺从容,表情始终是那样,不起一丝变化。
邵予白不关心她的感受,客气话讲完了,接着就没了下文。
南迦有自知之明,不该问的不问,差不多了就要回车上。
只是还未转身,邵予白像是忽然改变了主意,喊住她,说:“安安还在楼上,她这两天比较忙,先前在小五他们打视频,没空下来,现在估计快结束了,南老板要上去看看吗?”
南迦驻足,但仅是一瞬。
听完邵予白说的,她定格半秒钟,须臾,轻声说:“不用了,小纪总没时间,这次就不打扰了,等下回吧。”
应该是很满意这个回答,邵予白笑意不达眼底,唇角微弯,没坚持劝她。
“那南老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