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心里悬着放不下来,清楚面前这位今天之内都不会安生,可受不起这份口头道谢。
自知回去后必定免不了被老板问责,赵启宏为难得很,欲言又止,半晌,语重心长说:“江灿小姐您接下来要是想做什么,还请先讲一声,提前告知一下。”
纪岑安斜目,敷衍地嗯了一声。
“可以。”
赵启宏表情纠结,但后悔也迟了,为时已晚。他很谨慎,也紧张,头一回干这种事,着实放不开。
纪岑安倒是镇定悠闲,左右无事可做,外头的客人才来一半,她干脆躺着,先闭目小憩一会儿。
晚宴八点开始。
在此之前,整个内场很是融洽轻松,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一团。
裴少阳和邵予白都在受邀之列,徐家没来。
毕竟是半个生意场合,本质上就带着奢靡腐烂的铜臭味,徐家还是得避避嫌,不能总往这种地方跑。
少有的,郭晋云那个没出息的货也来了,跟他爸一起。裴少阳还是老样子,左右逢源,碰着谁都能唠两句,年轻有为又仪表堂堂。
邵予白比平常低调些,估计是邵家长辈也在场的原因,这女人表面正经,举手投足间很规矩客气,不似之前那样嚣张。
遇上南迦了,那两人都挺乐意过来,接近她,张嘴便是一口一个“南总”。
瑞士公益机构派来的那位叫Matteo,大龄老头儿一个,高鼻子白头发,在一派外籍人士中并不突出。
若不是杨董事主动介绍,南迦还看不出Matteo的独特。
Matteo这次到访,名义上是冲着天河集团来的,与裴少阳不沾边,扯不上丝毫关系。因而从进来到宴会拉开序幕,Matteo同裴少阳的交流就很少,几乎没说上几句话。
他们所有的交际都发生在大众眼皮子底下,自然而然,不曾表现出丁点的刻意。
经由杨董事的牵线,南迦也跟Matteo聊了下,大致摸清对方此行的目的。
邵予白站在几米远处,手中端起一杯香槟,打量着南迦,面上意味深长,似乎看穿了什么。
前一次的交锋过于不愉快,南迦没理邵予白,兀自听着身旁某CEO的话,有兴趣了就回两句,没有就不搭腔。
不知是中邪了还是犯抽,有心找茬添乱,邵予白笑了笑,温吞饮掉两口香槟,慵懒行至南迦身侧,有意凑近。
南迦瞄她一眼。
明摆着是挑衅,邵予白挺乐,故作迟钝,压低嗓音问道:“南总心情不好吗,还是怎么了?”
南迦心平气和:“邵总,好久不见。”
“不久,也就几天时间。”邵予白说,顺手再拿一杯香槟递给南迦,敬她一杯,“看来我跟南总有缘,走哪儿都能碰到,这么快就又见了。”
有外人在,南迦接过香槟,说:“谢了。”
邵予白扬扬唇:“举手之劳。”
不同于在孙家的剑拔弩张,甭管私下如何明争暗斗,她们在这里双双都收着,表面很和睦。
等到南迦旁边的CEO知趣走开了,邵予白才再抿一小口酒,近乎挨上南迦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眼里的熟络渐渐消散,可嘴角的弧度没下来。邵予白眉宇低垂,好奇问:“安安呢,这次也来了么?”
南迦没答,当是不明白。
一看这样子,邵予白就又笑了,懂了。
“她也在这儿。”邵予白说,语气怪怪的,夹杂着一丝像是威胁又不是的意味。
南迦应付自如,脸色无比冷静,说:“邵总有事要找她,还是随口问问?”
邵予白接道:“南总认为是如何?”
南迦回答:“我不是你,认为不了。”
邵予白惬意地眯眯眼,仿佛有多在意纪岑安,语气亲昵,想也不想就脱口来了句:“肯定是想她了,不然还能是怎样?”
握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