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了。
那是不争的事实,如山一样。
徐行简这人不反对结婚,在这方面也看得挺开,思及他和南迦打小到现在的情谊,他也确实动了一丢丢歪心思,被大家说服后,亦觉得南迦可能会答应,所以至今为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试试南迦的接受度。
然而终归是他自作主张,南迦一如往常的无情,面上的神色温柔,可言语锋利如刃。
“日子定哪天了?”南迦眸光平静,心如止水,直截了当地问,斜睨着他。
发觉她的冷漠疏离,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徐行简捏着杯子,知道理亏,略为难地迟疑,答不上来。
南迦却温声细语:“年前,还是年后?”
徐行简不说,斟酌半晌,只小声道:“对不起,这次是我……”
南迦不想听,还是那句:“具体哪个时候?”
逼婚这招太过了,反而把对方推得更远。
徐行简嘴唇嗫嚅,讲不出话,老半天,才认命地低语:“年后,可能是正月。”
两家长辈催得紧,不问俩本尊的意见,几个来回就彻底定下了,商谈的速度堪比坐火箭。
正月里都是好日子,定亲再适宜不过,到时请客摆宴之类的也空闲。
双方家庭很看重这些乱七八糟的旧俗,挺讲究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都谈妥了,硬是不给正主拒绝的余地。
细节的部分不用问也都能猜到,无非就那样。
南玺平的行事作风一向强硬,徐家也吃那一套,老玩意儿们自有他们的规矩,思想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把“传统继承”当宝,建国后除四旧都没能干掉他们,反倒是新社会的包容风气让其愈发猖狂,死灰复燃得非常高调。
“你的打算是什么,要结?”南迦缓声说,依然轻描淡写,好似自己不是当事人,仅仅在和朋友随意交谈分享。徐行简没声儿了,当即哑巴。
否认不了,对着她扯不动谎话,一眼就被看穿。
又抿了小口酒,浅尝辄止,无视他此刻的样子,南迦娓娓道来:“徐叔上个月找了我,让帮他牵牵线,又要给徐二铺路,应该是又有个新项目,辽城那边有几块地在开发,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应该就能竞标到手。”
徐二,徐行简他小叔的儿子,比徐行简小五岁,是目前徐家年轻一辈里最有前途出息的一个。这位也是从商,与南迦的路线差不多,能力也优秀。
大抵是同家一个姓不分内外亲疏,发展好了都能反馈带动本家,徐行简他爸尽力培养徐行简的同时,也对这个侄子格外关注上心,待其不比徐行简差。
徐行简和徐二不对付,互看不上眼,在本家内的竞争很激烈。
南迦是站徐行简这边的,从来不变,但前提条件是徐行简也能跟自己共进退,而不是反手就背刺。她唇齿微微张合,手上的香槟稳稳拿着,如实说:“我还没答应,正在考虑,过几天才给徐叔答复。”
言讫,望向徐行简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徐二和亲爸,不能自已的,徐行简脸色变了变,霎时不大好看。他不了解这些,家里做生意相关的事都与之不沾边,插不了手,突然从南迦这儿得知了又一则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消息,他有点愕然,措手不及。
到底只是个年轻的大学教授,专业方面做得再优秀,可还是会有局限,比之这位堂兄弟还是差了一截。
不太能平和面对这个结果,徐行简唇线都快崩成直的,他看看南迦,再瞅着不远处的徐父。
挨近他,南迦淡淡说:“辽城的项目赚头大,近期不少人都在盯着……”
徐行简一动不动,没多久,目光再落到另一边与客人侃侃而谈的徐二背上。
·
相近的时间,偏僻房间里谈判也进行到尾声。
桌上的茶水快见底,只剩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