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保儿看到袁不期,虽未打过照面,也知道这位平时就戴着面具,心里清楚他的身份,还是装作不知的模样,拱手道:“这位军爷有何指教?”
“镖局?”袁不期打量着他们的车队,问道:“押送的是何物?”
冬衣还好说,咖啡也能圆,那些盐可不好解释!
苏保儿后背狂涌汗,声音微颤:“是一家商行要送到北方去的冬衣,这不是要入冬了么,北边天寒地冻的,今年北方少棉花,是以紧缺。”
“这家商户瞅准时机,这是准备借机会大赚一把。”苏保儿也不勉强自己,假装对军爷发问有些胆怯,语气越发地谦卑,想他现在也是互市监的头,怎么还要这么躲躲闪闪。
等有朝一日大鲲光明正大地亮出身份,他才能昂首挺胸!
袁不期的目光突然落定在马车上,龙七隔空也能感觉到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待听到朝马车而来的脚步声时,袁不期突然说道:“里面是何人?”
苏保儿汗毛竖起,龙七要是能拿捏住还用得着躲起来吗?
“军爷,里面的是我们的一位镖师,他受了风寒不舒服,小的才让他在马车里歇着。”
苏保儿灵机一动编出这个谎话,只图能平稳过关,这伙人也真是的,不放着自己的任务去做,总揪着他们不放干嘛,苏保儿盯着袁不期的动作,恨不得插翅逃跑。
唰,袁不期拉开了马车的布帘,只见里面有人裹着一羊毛毯,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昏昏欲睡,听到有人过来也没有察觉,脸色惨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苏保儿透过缝隙看到龙七如此安排,心下一松,他这是用毛毯故意裹住自己,不显示自己的身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看上去真的一脸病容,似乎昏睡不醒。
他忙加快几步上前道:“军爷,马车里病气重,您还是离远一些,省得沾了病气。”
“怎么不用药?”
“在休息站用过了,不过我们急着赶路,也不想再进城寻医。”苏保儿故意说道:“休息站有路过的人说城里有些乱,我们这押送着货物,不想惹麻烦。”
城里乱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苏保儿只当不知,袁不期看了一眼那“病人”,意兴阑珊地放下布帘:“滚吧。”
苏保儿庆幸不已,忙带着车队离开,龙七的头低垂,等感觉到马车开始行驶,这才睁开眼,方才的一脸苍白仿佛是错觉,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袁不期与之前见到的情况不同,他方才偷瞟一眼,如今的袁不期面色灰败,似乎有些颓然,与之前志在必得的怡然之状相比,可差远了。
虽然只露了半边脸,但也能窥出一二。
龙七现在不去想袁不期如何,只要马车迅速摆脱有紫吾卫的地方就好。
苏保儿何尝不是这么想,等马车驶出去几里路,确定那帮紫吾卫没有追上来,苏保儿才钻进马车里,看着恢复原状的龙七道:“娘的,这次也太不顺了。”
龙七说道:“待进了北漠就安全了,我当初离开北漠的时候身形远不是这样,可以说,除了我的旧族,没人可以认得出来,反倒是在都城我遭了不少人的眼。”
苏保儿事前得过秦风的交代,知道龙七和北漠是什么关系,晓得龙七是要回归故土,可惜那边物是人非,他族人被杀,父母双亡,就连兄弟姐妹也没留一个,说起来怪可怜的。
其实龙七在苦崖地位深重,陛下又看中他,好好地呆在那边也是莫大的前途,不过人么,失去什么就想找回来什么,血海深仇是刻在骨子里的。
“龙七兄弟说什么话,进了北漠,你我都是大鲲出访北漠的使臣,可以自由出入。”苏保儿说道:“只是这次咱们得从北关走,你就不方便露面了。”
龙七知道这是提防镇北侯身边有人认出他,尤其是那位侯夫人,她对秦风身边的人太熟悉,此女又太有心计,万一被她认出来是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