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听闻这三人入宫求见,眉头微锁,洪公公在一侧干笑道:“许是听闻皇后噩耗,所以入宫关切陛下,陛下要召见吗?”
元帝本就不关心陈宛容的后事,反正有礼部负责,内务府配合,若说伤心,他与那人貌合神离多年,何况对方的死是他一手安排,他避之不及,全无伤心。
“宣。”
秦风三人进入御书房,来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地方今天显得格外冷寂,许是元帝的神情不虞,不复平时那般和煦,他余光一扫,大概明了为何——赵伦的脸黑了。
这当儿子的给爹脸色看,当老子的能好受?
“见过父皇。”三人齐齐施礼,元帝轻轻地一摆手,看他三人虽衣色素淡,但并非孝服,心下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较刚才更要冷寂些:“你们因何事入宫?”
萧令瑶面色犹豫,赵伦扑通跪下:“父皇,儿臣不愿为皇后娘娘送葬,此事有违良心!”
秦风在心底叫好,不愧是赵伦这二愣子,上来就是一剂猛药,瞧瞧,元帝的脸都变了。
萧令瑶抬头,元帝手中握着那方砚,眼看着就要扔出来,她忙说道:“父皇息怒,皇弟虽是冲动,但此念并非他一人,儿臣与驸马也是如此想。”
“儿臣此番见到阿娘,小时候的事情知道得更详尽了些,当年阿娘险些一尸三尸,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当年追杀前旧后人的事皇后更是联合了不少世族大家。”
“儿臣与阿弟当年虽然年幼,但亲眼见过血流成河,昔时照顾我们的叔叔、伯伯、婶婶们丧了性命,那些画面多年来萦绕在脑海中,从来不曾挥却,阿娘更是如此。”
萧令瑶抬头道:“阿娘说过,当初她怀有双胎十分凶险,后有追兵,她又临产,可谓命悬一线,纵然如此,皇后娘娘也没有想过放过她和我们姐弟二人,既是如此,我们如何送她?”
“若是送了,以后儿臣二人还有何颜面再见阿娘,我们姐
。弟二人与皇后空有名份,却无亲缘,儿臣以为我二人若是送丧,将来无颜面对亲生母亲,下了黄泉也无缘面对那些前辈!”
洪公公听得腿都软了,这二位可是真会说话,什么难听就往哪里讲,再没有亲缘关系,皇后始终是皇后,不曾废后,他二人是皇子皇女,那便是嫡母。
不管是东越还是大启可都是遵着这祖制,难道要掀了这祖制不成?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得招来多少非议,皇家脸面无存!
“就算是在民间,庶子跪拜嫡母也是理所当然,嫡母去世,庶子庶女替其戴孝也是应该,你二人既是皇家人,更应该晓得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二人甘愿冒大不讳!”
元帝显然已经动怒,此时却响起一个声音——“回禀陛下,并非二人,而是三人。”
洪公公恨不得以手遮面,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找个由头出去,总比呆在这御书房强啊。
说话的正是秦风,秦风狠狠地一叩首,坚定道:“儿臣与殿下同心,她若是不肯,儿臣也不愿,殿下为儿臣归来,儿臣绝不能让她受这口窝囊气。”
“你三人真是……”元帝亲自下令要了陈皇后的命也能做到平心静气,此时被他们三人气得怒火冲天:“祖制不可废,你三人必须身穿孝服为其送葬!”
真是滑稽,提到皇后,他这正儿八经的夫君都不肯正面提一句,却要因为这狗屁的祖制让他的亲生儿女去拜送仇敌,只为成全祖制,秦风心中不屑,正欲说话,赵伦抬头了。
“若要儿臣为仇人送孝,不做这皇子也罢!”
赵伦紧咬牙牙关:“若非阿叔搅局,阿姐心疼儿臣也不会有如此情况,我不是父皇的什么儿臣,不过是普通的臣子,想要离开请辞便好,早知如此,当初……”
“皇弟慎言。”秦风是让他闹腾,但也不想他像匹脱缰的野马,忙出声道:“此事只是商议,你既名为萧逸,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