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是医生,看过许多案件,比如车祸中撞击后并未见明显外伤却突然身亡之事不在少数,就他所在医院就曾经有过两起。
一起是车祸受害人虽无外伤,但因体内长有肿瘤且是肝海绵状血管瘤破裂,最终致失血性休克死亡,这种瘤本是良性,几乎无可能发生自裂,偏偏遇到车祸致人死亡。
这是其一,另一起么,秦风微微眯了眯眼,原因说起来就容易接受得多,也算是致死比较寻常的,那便是脏器破裂,那患者送来医院时已经病危,原是十二指肠破裂。
初开始因无外伤也未及时来医院,待送到时已经晚了,患者家属后悔不已,已无力回天。
所以脏器破裂致死的理由相当合理,如今陈伯远无新增外伤,左平道能如何,自然是要解剖尸体,可这解剖,寻常百姓可说开刀就开刀,仵作上手就是,可这是陈伯远啊。
如果秦风没有猜错的话,左平道绝不敢轻易碰陈伯远的尸体!
无人发现秦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掩去了眼底那一抹兴味,郭士通沉浸在秦风给他营造的友情海洋里不可自拔,嘀咕道:“世子之死本来就与我无关,幸好我有人证。”
那何大人的人证也作证完毕,与秦风一道站在边上等着左平道发话。
左平道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秦风的脸上丈量,一寸又一寸地从他眉眼中扫过!
他难以说明自己的心情,此事看上去与秦风没有半点关系,他仅是作为郭士通的人证而来,但为何,他心中这种莫名被掐着的心情却挥之不去。
左平道终是按了按眉心,此事还得谨慎为上,镇北侯之子死在隋城,真是麻烦!
秦风与郭士通离开镇北侯府时,郭士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真是晦气,这小子活着的时候和小爷我就不对付,好心来看他,死了还要连累我被盘问。”
想到秦风也莫名被叫来问话,他心中终生内疚:“还害你来这一趟。”
非也,非也,秦风心道我可不冤枉,若要说冤,冤头还是你,他自然不表露半分,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依我看不能善终,陈世子可是镇北侯府唯一的嫡长子。”
“啧,可不是,听说后来也没生出儿子,镇北侯若是收到消息肯定多想。”郭士通朝左右瞧瞧,低头道:“那马发狂就有些古怪,而且偏朝着陈伯远去,你说会不会……”
“郭参将慎言。”秦风低语道:“左大人可还在里面呢,刑案都归这位所管,他的本事你难道不知晓,任由他去查便是,咱们做个无关人等就好。”
“也是,我继续做我的参将,你呢做你的买卖。”郭士通心情大好,揽着秦风的肩膀说道:“小爷我的婚事又受阻了,家里不让我和二皇子的表妹成婚,这算什么事呀。”
这不是废话,二皇子的表妹,什么表妹?估计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这一招就想就破坏武安侯府与郭家的联姻罢了,这哪是说亲,这是来恶心人的。
好在郭将军虽是武官但脑子不笨,识破了媛贵妃的计谋,只是受了一番恶心,且看三皇子怎么把这一出给还回去,否则岂不是憋屈?
听郭士通的语气还有点遗憾?
“你不是中意武安侯府的姑娘?”秦风倒没见过那位,不晓得哪一点让郭士通念念不忘,也不知道被郭士通念念不忘的姑娘算不算得幸运,反正武安侯夫人挺嫌弃的。
“嗯。”郭士通难得沉默了一把,叹了口气:“今日朝中有人进言需立太子,东宫之主需得早日定下来,陛下并未答应,只说还得再需些时日。”
秦风心里一动,有人进言,那便是有人动作了,会是何人?想到还在给赵伦送礼的白家人,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好,好得很!
两人即将各行其道,秦风看着郭士通的侧脸,想到郭士通刚才那一脸的凝重,突然想到,其实这小子未必像表面上展现得这般大咧咧,只是他恐也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