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若是站在同一战壕里自然是好,若站在对立一面才叫人头痛,如今这袁不期看上去对元帝死心塌地,和蒙天奇的关系则有些尴尬,洪公公则是哪边都不得罪。
现在的情况颇有意思,元帝最重用最亲近的人倒是数得过来,若说中流砥柱,暂时能让元帝起码放八成心的应是宋相,不过因为南瀛搅局,宋家也混了元帝的耳目。
其次应是蒙天奇了,飞龙军可没像紫吾卫那般被弃用,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陪侍在元帝身边,且同时承担了紫吾卫的责任,如今袁不期与紫吾卫归来,蒙天奇略显尴尬。
至于左平道如今得重用,其地位却比不过上述几位,他只是一把好用的刀罢了,这样的的人被弃用的机率可比袁不期更高。
而洪公公算是元帝身边的长青树了,他从元帝尚是皇子时就陪在身侧,直至元帝成为太子,最终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此人看似贪财,但骨子里精明得要死!
秦风从来没有小瞧过这位御前大太监,不过洪公公行事奉行中庸之道,行事似在打太极,永远不得罪某一方,永远在揣测所有人的心思,这种人滑溜得很,并不好弄。
秦风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沉思着眼下的局势,萧令瑶晓得他的习惯,倒也是一个字没说,只等他回神,才将夜间之事道出。
在听萧令瑶说此人如何快刀斩乱麻地处置了浮生阁的叛逆周晋,又如何拿下镇北侯在隋城的据点后,秦风更是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真是干脆利落!
武安侯夫人脸上的怒火则变成了更深的担忧,秦风扶着眉心说道:“武安侯既是知晓此人,可知道此人有何弱点?”
“这……我回去问问?”武安侯夫人尴尬道:“此人可不与朝中大臣往来,大臣们对他避之不及呢,我家那位更是不喜此人,无从往来,岂能知晓他的弱势。”
秦风不禁笑道:“这位袁统领对我好像很感兴趣……”
话音未落,冯宝进来了,迟疑地说对面宅子的主子带了礼过来,说是来送回礼,三人面面相觑,这人来得倒是时候!
秦风先看着萧令瑶,萧令瑶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竟是头回生出不自信的感觉,手再往下滑,触到喉结后说道:“我这是避也不得,不避也不妥。”
“不避。”秦风断然道,此人心思细腻,若萧令瑶吓得缩起来比坐在这里更引人怀疑,何况栖落山庄的易容术岂是寻常之术:“你正常点。”
萧令瑶立马调整好状态,冯宝则引着那袁不期进来,此人不管在什么场合总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这回进来的只有他一人,手中托着一个铁盒。
秦风起身,萧令瑶也起身,只有武安侯夫人慢一拍,似是故意给这人脸色瞧,起身后还冷哼一声:“这位袁先生此时倒看着和善了。”
这话意有所指,袁不期说道:“方才得罪,袁某搬入新宅便得了秦公子的乔迁礼,今日特来表示感谢,我与秦公子也不是头回相见,既是相邻,也是缘分。”
“不知如何称呼?”秦风正色道:“陛下面前不敢造次,上回未曾敢多问。”
“在下袁不期,无官职在身,不过一平民罢了。”袁不期淡然道:“为陛下效命却未入朝堂,不值得一提,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秦公子笑纳。”
萧令瑶都能教唆赵伦有礼便来之不拒,他脸皮厚,更是收得理所当然,只是当着客人的面没打开盒子瞧瞧是什么物件,而是说道:“多谢袁先生。”
“先生?”袁不期似是惊讶这个称呼:“何以称先生。”
“先生为陛下效力却没有官职在身,思来想去应是智多星的存在,为陛下出谋划策之人。”秦风把明知故问四个字玩出了花样,武安侯夫人眼睛都眯了起来。
袁不期仅露在外面的半边脸孔好像抽动了一下,秦风嘴角轻轻抿起:“何况先生看着比我年长,长者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