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笑道,这年头要找几个跑腿的人很容易,尤其那种流民,连块鱼符都无,且出面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乔装打扮过后的龙七,无人识得。
寻的那人原本就要离开隋城,令那人假冒浮生阁门生,用那天机图换了五百两银子,美滋滋地抱着银子就离开,现在不知道跟哪逍遥去了。
唐相是精明之人,对这突然送上门来的好事定不会贸然相信,但来人给自己先编浮生阁门生在前,后面又抛出同门轩辕北与洛凡尘。
且说这天机图原就是轩辕北委托他去寻找,本就是要献给唐相投诚而用,至于真假,轩辕北身死,谁能去找个死人验明真假?
萧令瑶听得直冒冷汗,这一步步走得必须合适,否则便要错过,活人他用了好几个,连死人轩辕北也没放过!若那轩辕北泉下有知,未知会否棺材板子都要掀了。
唐相是与浮生阁打过交道之人,轩辕北为他出策,洛凡尘救他性命,这两人不同程度都博得过他的信任,是以那伪装成浮生阁门主的人抛出这两人后,便步步破了他的心防。
何况那流民根本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对他来说能用那图换几百两银子简直是走大运。
拿上银子便跑路,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安置下来,岂不逍遥?
所谓富贵险中求,在嗟食艰难的东越,五百两银子足以让人为其铤而走险,何况那流民根本不知道其中风险,可以说是轻松上阵,照编排来的做就行。
“那字变了又如何说?民间都传本是风雨迎山百万军,水中蛟龙竟化云,化云却成了化亡,极是不详,这消息应是宫中主动放出来,志在引导百姓怀疑唐相忠诚。”
“确是由云化亡,时机却并非掐算好的,这算是运气,”秦风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只是在书写那一笔时在墨汁中掺了些别的东西,时间过去越久,那一笔字迹会慢慢变淡。”
若说消失未免夸张,但可与其它笔划有明显区别,看着便像是那一笔消失了一般,至于掺的什么,秦风只说是自个在研究所研究出来的溶液。
其实就是高锰酸钾,消字液的主要成分便是这个,除却这高锰酸钾,双氧水溶液也可。
为了弄这一笔,要配多少比例,他可是熬了一整个夜,好不容易才写上去,确保能维持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便会慢慢变淡!这图只要在六个时辰后落到元帝手中便有那效果。
“那天机图上的龙脉又是如何绘出来的?”萧令瑶听着就觉得玄乎,这一步步地,看似指东,实则打西,在他细讲下她才明白是如何一步步给唐相设套。
萧令瑶这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秦风实在是忍不住了,拍着她的头道:“你现在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来这么多问题,快,倒茶。”
“你……”萧令瑶正听在兴头上,赶紧给他倒茶,推到他面前道:“快说说,哪来的?”
秦风也不急,饮口茶,拈块糕点,慢吞吞地说道:“时间这么紧,临时画肯定来不及,就在街市上找个瞎了眼的算命先生买的,才花了十五文钱。”
噗,萧令瑶正饮茶,听闻这价钱直接喷了出来,秦风躲闪得及时,顺手掏出帕子递给她:“若是还还价格,十文钱怕也是能拿走。”
这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若唐相知晓自个深藏在府上的天机图才值十五文,岂不呕血!
萧令瑶抹去嘴边的茶渍,终是说道:“要论老谋深算,纵横朝堂这么多年的老太师也比不上你,你是如何想到这法子的?”
“唐相之事须得尽快解决,但又不能牵连我姨娘,我一直在想折中之道。”秦风说道:“直到最近姨娘告诉我她与柳家联系上,我也书信与舅舅往来,姨娘有了去处,方才动手。”
原是要顾忌亲娘,萧令瑶说道:“此番两桩都是疑罪,证据与证人均是不足,虽有指证,但一人已死,而送天机图之人恐也难寻,唐相这回是说破嘴也